丹尼尔本没有参加恋人节的打算,但他路过前院时,还是被这里的装饰吸引,城区的装饰也不差,但他觉得学院里的更为温馨。
没有想要寻找的意思,他随意扫了一眼草地,就看见了温蒂和莉莉,温蒂嘴角扬起一点弧度,和莉莉满脸欢喜的样子截然不同,她嘴巴一张一合说些什么,逗得莉莉大笑着身体后仰。
从入学以来,丹尼尔发现温蒂变了很多,刚开始她跟谁都有一段距离,即便她和莉莉交好,也让人能感受到不完全的信任,别人不问她,她就不开口。但她却没让人觉得冷漠,因为她总是贴心的帮人解围,在别人为难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拉她一把。
丹尼尔觉得她是一座孤岛,用迷雾保护着岛上她爱的居民。敌人来时,她用迷雾驱赶,将侵入者裹紧漫天雾气让她们自生自灭;善良的遇难者误入时,她又将水汽吹散,打开一道道门引她们出去。
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起,丹尼尔觉得她变得开朗了些,她会和莉莉的朋友们一起玩耍,一起在午间吃饭。丹尼尔总是能偶遇她,或许是他总在刻意寻找她的身影。
他走上前和温蒂、莉莉打招呼,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他直截了当地邀请温蒂:“可以和我去那边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他指了指一旁无人的长椅,安静等待温蒂的回答,他不报有希望,他清楚温蒂最近在和自己保持距离,可这出于什么,丹尼尔尚且不知。
“……”温蒂手指翕动,有些不愿意,但又想到周围人群不少,自己应该不会遇难,“好。”
丹尼尔拿出从做好那天就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链,说起了与恋人节无关的话:“我一直梦想毕业后能在神殿当神使,可是神使必须要拥有神之祝福,她们说没有神赐予祝福之人不配作为神与人连接的使者……”
“所以我想,做个神职人员就好,只要是在神殿,我就能离神近一点。但是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迷茫了很久,想把自己的心翻出来好好看看,却只能感受到里面被一团棉线塞满。今天看见你,我想,至少这个夜晚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把手心递过去,那条手链静静躺在那里,蓝色编绳上挂着精致的岛屿坠子。
温蒂沉默良久,她看不懂丹尼尔,她迟迟不说话,丹尼尔眼中的光渐渐暗淡,他手指微曲,挣扎着想要再试试:“我不需要你的回应,只是做了这条手链,我想送出去而已。”
仅此而已。
“你……说的像遗言,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温蒂半开玩笑地开口,想要缓和气氛。
丹尼尔脸上出现很久不见的笑容,温蒂愣了一下。
她们三个人在艺术课上一边揉泥巴一边聊天的时光里,这样的笑脸在当时很常见,明明不过是短短几月之前,现在想起却觉得遥远,她不知道丹尼尔有没有这种感觉,温蒂对渐行渐远的友情感到可惜。
“谢谢你的手链。”温蒂从他手里拿走手链,还没等温蒂说什么,丹尼尔就起身向她告别。
他说自己只是来送手链,送完就回去了。
温蒂只好和他说再见。
“他为什么送你!?”脑海里又出现气急败坏的声音。
“因为他喜欢我……你这也看不出来吗?”温蒂有些怀疑以蛇神这水平,谈恋爱他谈得明白吗?
“我当然知道他喜欢你!”
“那你还问?”
蛇神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急得不得了。
温蒂想起蛇神那天提到的人:“你上次说那个人不送你手链,但你可以送她啊。”
瞬间情绪低迷的蛇神别扭道:“我不送。”
“为什么?”她恍然大悟哦了一声,继续说,“你不会做手链吧,我可以教你,艺术课上我学会了。”
“她收了别人送的。”而他不想做一样的事。
他又哼了一下,别以为他看不懂艺术:“我看过你做得那条手链,就你这水平还教人,省省吧。”
温蒂也不反驳,毕竟她自己也觉得不好看。
“唔……你这几天去哪了?”
蛇神不打算告诉她,温蒂也不追问。恋人节接近尾声,温蒂先回了宿舍,蛇神却重复问之前的问题:“你为什么送那个臭小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