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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神听到“没有人可以送”就开始走神，他还嘲笑过温蒂恋人节找不到一起玩的人，但听到她说那条手链不送人时，多少有一些落寞。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低落，也不明白自己在意什么，一条手链，她想要送给谁都是她的自由，自己不能干涉。

自我开解一番后，蛇神的心情还是不太好，他对温蒂说想出去走走，温蒂敷衍应着，埋头看书。

晚间的时间过得很快，她们在宿舍里大多数时候都是莉莉在说话，偶尔温蒂回复一下，不同的是今天的莉莉话特别多，她沉浸在对春风一般温柔的男人的幻想里，自顾自地给他增添了很多美好的品质。

温蒂实在是听不下去，偶尔尝试用另一个话题打断她，最终都会被她绕回来，最后她忍无可忍，加入了讨论：“他快要毕业了，我们要送他点毕业礼物吧？”

莉莉眼睛笑得弯起，像今晚的月牙：“好啊，送什么好？”

“你觉得什么好？要说送礼的话，你更擅长不是吗？”温蒂把书翻到另一页，眼睛一亮，“这个怎么样？”

莉莉顺着她手指看去，书页上印着几朵零散的花，莉莉不是很满意，觉得这太普通了。

“那我送花吧，你送点特别的，你快去好好想想送什么。”这么说着，温蒂把她往边上推了推，赶她走。

“你说的对，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要思考下。”莉莉拧着眉，回到自己床上托着脸。

自落崖以来，这几月里温蒂晚上睡觉都睡不稳，她的梦里反复出现黑衣人，有时这个人持剑对着她，有时又将她踢下悬崖，那张脸模糊不清，却总在温蒂临死之际变成丹尼尔的模样。

再一次惊醒，温蒂喘着气揪紧被角，蛇神早在她开始不停喘气时就醒了，他伸直身体，在她醒来后，把尾巴贴上她额头。

蛇神不知道这个举动有什么意义，但他知道温蒂不认为这有意义，只是有用而已，每次他把尾巴盖在她额头，她就更容易冷静下来。

温蒂额头上出了薄薄一层汗，她把他的尾巴绕在手臂上，小声说：“别把你尾巴弄湿了。”

蛇尾尾尖拍了拍她，他说自己不介意，又重新盖了上去。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去散步？”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她提起他晚上的异样，她说完话，感觉到额上的尾巴徒然僵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想出去透透气。”

“你们神也需要呼吸吗？”这她倒是不知道，如果不让他呼吸，他很快会死吗？

没听出来这句话的意思，蛇神奇怪地回答：“不用，问这个做什么？”

“是心情不好，才出去透气吗？”

他嗯了一声：“算是吧。”

若是往常，温蒂不会再往下问，但今天晚上，也许是梦境让人害怕，也许是今夜月光正好，她问他为什么。

蛇神说不出来，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不知道这样的心情在人类的世界里称作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心情。

他无法形容，抬头望着窗，想要从窗外的黑夜白光里得到答案，他问她：“特殊的节日，如果一个人因为对方没有送他礼物而失落……”

“平日里，看不见那个人会担心，看见了会心安……”

“怕她冷了饿了，怕她被人欺负……”

“她开心我也开心，她难过我也难过……”

“看到她和别的……人……感情好会心痒……”

“你们人类，怎么称呼这种心情？”

他对自己的情绪看得清楚，却什么都不明白，每一句话发自内心，又一边问自己，他有心脏吗？

温蒂听得云里雾里，开玩笑地回答：“你只是母亲和父亲的心态吧。”

“母亲？”

“对啊，怕她冷了饿了就是担心她死了呗，母亲和父亲总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

蛇神感觉不对，但他没有证据，他看向温蒂，歪头喃喃道：“好像不对……”

温蒂憋不住笑，小小的噗嗤了一下，她把手举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这才认真问：“特殊节日是什么？恋人节？”

蛇神没说话，脑海里很平静。

“恋爱，”她说着，想要偏过头去看他，那条蛇没有让她得逞，白色的蛇尾遮住她的视线，她被迫闭上了眼，“人类管这个叫爱情。”

“你恋爱了？”不让看就直接问。

脑海中没有声音，若不是眼睛上还盖着一条蛇尾，她都以为这家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