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这话炸在眼前三个男子之中有如平地惊雷,季临渊环视身边二人,犹豫道:
“这……不好吧。”
她更不知道,季临渊近日一直觉得,她刻意为自己挡那一掌,再加之流言愈演愈烈,她为他中掌晕厥,又被贺兰澈抱走,那流言报不仅落实,还出后续了。
因此她到底是为谁挡了一掌,贺兰澈不提,他也不提,二人见面默契地不聊此事。
他暗自当她对自己真有所图,近来多日未见,是忍不住要拉近关系?
“你们扭扭捏捏的做什么?”长乐不解。
难道是不好意思?这三人不是八拜之交么,还拘这些虚礼。
“你们俩,先出去等着。”
季临渊心中咯噔一跳,往她那边走得很慢,下定决心后掀开左肩头衣领,别过脸,皱着眉,感受着身后贺兰澈有无异常。
阿澈好像没什么动静……
所幸长乐只轻轻瞧了一眼,就让他走了。他那被星链锤刮擦的深口创伤确实已经痊愈,清创很到位,血粉又速效,肩头肌肤已经平滑如初。
想来,季临安逐日康健,这长公子的创口完全康复,他们该要回邺城了,贺兰澈也没有借口再留下了吧。
这样也好,免得她分神。
三个人都在外面等着,长乐自己挪到那轮椅上,因够不着,她还用上劲力将椅子搬了搬,做戏要做足,她又找来一条小锦被搭在自己胸口,等她学着那些垂危病人,摆好了“体虚乏力”的模样,才往窗外唤去。
“贺兰澈。”
“我在呢!”
“过来……”
她不知轮椅机关该如何操动,贺兰澈便理直气壮、笑吟雀跃、欣然前往。
“我要到前堂去,有劳了。”
“你要到哪里去,都可以。”
贺兰澈笑着,熟练地推着轮椅,路过院中站着的二人,接受他们目送。
坐别人的椅子,她倒是得很稳当。
他碎碎密密的鬓发被风吹乱,一晃一荡的马尾笑得甚是恣意。
春逢暖意,他一身窄袖锦袍,湛蓝流光,动如水色,护搂着轮椅上他的月亮。
季临安:“阿澈得偿所愿,开心坏了。”
季临渊指着他们背影摇摇头,“傻子。”
四人刚迈出到堂前的路上,迎面险些撞了手提花篮的少女。长乐抬眸一瞧,丹腮衔霞,娇目焕彩,好一个漂亮又娇俏的妹妹。
再细看那眉眼轮廓,不用问都知道,和季临渊季临安二人都是一个娘胎里带出来的。
“哥,我找你们好久,看我买来的……花。”
她仿佛没瞧见贺兰澈似的,视他与空气无二,从他身边蹭过,先将一篮子菱花递到大哥的眼前,又捧起一把花朵给二哥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