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自己今日未经允许来此已是有罪,两人身份悬殊,他今日如此唐突,被责罚也是应该的。
可他等了好一会儿,却见对方蹲下了身子。
随后,一双温热的手抚过他的脸颊,擦去了他脸上残余的泪。
那人声音轻柔,“我为何要罚你?人人心中都有痛楚,找人倾诉时人之常情。”
“嗯……”
听着宋柏元闷闷的一声回答,季竹心轻笑一声,“行了,说出来是不是就好多了?快起来吧。”
宋柏元被她托住手臂站起来,可站定后,他却发觉自己此刻的处境有些尴尬。
虽说两人已有过肌肤之亲,可他今日自己送上门来,却似乎有种主动求欢的意味。
一时间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僵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季竹心见他脸色仿若调色盘般变换莫测,便知他又开始钻牛角尖了。
但她今日心情好,也乐得陪陪他。
“想什么呢?”季竹心从屋中地窖中拿出一杯酒,走到桌边对着宋柏元招呼道,“来喝点?”
思绪被打断,宋柏元下意识听从季竹心的要求抬腿走向桌边。
直到坐定时他才惊觉自己似乎……更骑虎难下了。
这酒喝还是不喝呢?
喝了若两人都醉了该怎么办?若不喝他都坐下了,还能拒绝吗?
“喝!”季竹心可不给他再思考的机会,直接拿出喝茶的茶杯便给他满上,“今日月色正好,又是除夕,那第一杯就敬这月!”
宋柏元听话地喝完,随后将杯子放下,却见季竹心又给他酒杯倒满了。
“第二杯敬我来到这里七年!”
宋柏元不知道季竹心话中之意,但转念一想,季竹心来到十皇子府确实是七年,便没再多想。
“第三杯敬我俩和睦相处!”
宋柏元听完这话,将酒一饮而尽。
“第四杯……敬岳茯苓和孟仓他们……”
宋柏元沉默地点了点头,将酒撒在了地上。
“第五杯……”
“第六杯……”
……
若说前几杯,宋柏元还有些认同,可后面季竹心敬的东西越来越离谱了,什么敬桌子敬椅子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敬他的“服务”好?
饶是听不明白这词,宋柏元也能从中揣测出几分意思,听着她这虎狼之词,宋柏元脸色爆红,连忙捂着她的嘴,“夫……竹心,你醉了?”
“谁醉了?”季竹心突然站起,“我还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