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声听命,瞬间就跃出了窗外。
魏溪龄还是不解,忙问道:“账本在那?”
“很有可能。”边无垠看着她,眼里显然有了期待。
方习治在常录任职三年,而方才走下地道时,边无垠查看里头墙面的泥土,断定暗道挖掘的时间在两年半左右,也就是方习治任职期间。
但挖掘的目的绝非是为了私见外室。
且不说毫无必要,就说那外室也不过是一年前才被安置在那处。
而那宅子却一早就被方习治买下,正是方习治任职三个月后,此间却是一直空置,正好与挖地道的时间吻合。
也就是说,先挖的地道,再安置了那外室。
而且昨夜,外室并不在那处宅院,方习治偷偷下了暗道,却去了那处宅院,十足可疑。
听得边无垠一通解释分析,魏溪龄心中的阴霾突然就散去了。
果不其然,不到两个时辰,谛听返回而来,果真在那处宅子发现了一个暗室。
魏溪龄激动得站起身来,眼里满是欣喜。
“你帮了一个大忙。”
边无垠说着,已站起身走到魏溪龄身边,对她道:“去瞧瞧。”
魏溪龄自然高兴相随。
方习治大概是觉得自己的秘密藏得极好,所以不同于府衙严密的守卫,隆盛巷这处宅子竟然没有安排侍卫,只有几个干活的小厮和婆子,仅仅只是用来看家护院。
暗室的位置,选的也极为寻常,就在书房中。
但暗室不大,方寸之间却是放了四大箱金银珠宝,差点就闪瞎了人的眼睛。
根本不需清点,以他的俸禄来算,他存几世都未必有这般多。
“哪里还需账本,这不就是铁证如山了嘛!”魏溪龄扯了扯边无垠的衣袖,她的眼睛就没从那些金银珠宝上移开,“这是搜刮了多少银钱!”
边无垠垂眸扫了一眼她的手,嘴角暗暗勾起。
他也没有挣脱,只是任她拉扯着,缓缓移动脚步,开始翻找账本,随她在旁一惊一乍,听她低声地愤慨激昂。
“果真在这。”边无垠极为平静地开口,瞬间就将魏溪龄引到了他身边。
他拿着账本,一页页仔细翻看,魏溪龄站在他身边,也紧紧盯着看,不错过一页纸。
没想方习治如此严谨细致,一本厚厚的账簿,详细记录了他为官多年的要事。
何时何地,因何原由与何人有过何交易都记录在案,牵扯到的京官竟多达一半。
边无垠眼里骤然成冰,但一旁的魏溪龄不知晓详情,她的目光已被“张疏怀”这三个字攥住。
账本越是翻到后头,张疏怀的名字越发频繁。
近些年方习治光给张疏怀的进贡就不可计数。
“贪污腐败,是不是可以治他的罪了?!”魏溪龄直指着张疏怀的名字,激动地问边无垠,“你说的,账本就是最好的证据!”
魏溪龄紧紧抓住边无垠的小臂,望着他的一双杏眼,像是着了火,满是对张疏怀的愤怒。
边无垠正要开口,余光却见谛声大步上前来提醒,“主子。”
来人了,要撤。
边无垠将账本合上,按照原来的模样放回原位。
“为何不带走?”
话还未落,魏溪龄已将账本抓在手上。
这是张疏怀贪污腐败的证据,她怎能放过?!
“溪龄。”边无垠无奈地唤了她一声,“孤要的是人赃并获,不是栽赃陷害。”
“他有多狡猾,孤比你清楚。”边无垠从她手中缓缓抽动账本,却还是被她紧紧抓在手中,他盯着她的眼睛蛊惑道:“信孤,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