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出声问,出发之前,边无垠就提醒过她,要步步谨慎。
见他眼神示意,她便提着灯继续往前,走了足有半盏茶功夫,才走到尽头,没有瞧见密室,却是向上的台阶。
魏溪龄回头看了边无垠一眼,得他示意,才走了上去,她脚步轻浅,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小心翼翼靠近,却是两扇木板门挡住了去路。
边无垠默默跟随,在魏溪龄身后站定。
却不料,突然从头顶传来动静,显然是有人坐在了木板上。
“大人可有想奴家?”
一道极为娇俏的女子声,一开口就酥软了人。
魏溪龄一愣,紧接着头顶上的木板又是一沉,魏溪龄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台阶,发丝扬在边无垠身前,她一回头,就恰与他四目相对。
差一点就与他撞上,她惊得退后一步,却不妨一个趔趄,下一瞬就被他一手揽入怀中。
昏暗中,她手中那盏灯一个晃荡,将对方的脸照得明明暗暗。
“想,想得心肝疼,让我先亲上一口。”
顶上一道男声如同晴空响雷一般,让本就慌了神的她僵在他怀中。
可还未完,上头紧接着就是密密麻麻的亲昵声,还有明显是两人滚做一团弄出的响动。
此时的魏溪龄,完全不敢睁眼看边无垠,她紧紧闭着眼睛,脸上已是爆红一片,直烧到了耳后。
边无垠皱了皱眉,拉过魏溪龄的手,一路拉着她往后退回。
走出了暗道,魏溪龄还是一声不言,脸上的红温还未消退,一直不敢抬头看边无垠。
侍卫瞧着如此情形,不敢多加揣测,按照边无垠的指示,迅速撤离。
两人离开了府衙,侍卫就隐于暗处,默默跟随。
魏溪龄垂着脑袋走在前头,心里满是羞愧。
本以为能寻到了暗道,必定是连着暗室,或可就找到隐藏的账本,却没想是带着边无垠在床底下偷听别人亲昵欢好。
可谁能想,这些人竟然白日宣淫!
寡廉鲜耻!
魏溪龄抿着唇瓣,一脚将路上的小石子踢得老远,可心里还是不解气得很。
后头的边无垠还在思索,抬眸间见前头的她塌了双肩。
他眼里露出了一丝笑意,两步走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问她:“你可知那上头的是谁?”
管他是谁!
魏溪龄烦躁地抬眸,见边无垠眼里带着一抹轻浅的笑意,温柔地看着她,方才那股窘迫瞬间又如浪般袭来,打得她乱了阵脚,她垂下眸子,迅速缩回了手。
此刻的她毫无心力去想,羞愧和窘迫乱了她的心神,沉默了片刻,她才闷闷地开口问道:“什么意思?”
边无垠再次拉过她的手,“先回客栈。”
也不知边无垠是如何与侍卫互通消息的,魏溪龄随他回到客栈时,已瞧见谛声等候在旁。
有侍卫在附近把手,说话自然就安全得多。
边无垠开门见山问:“方习治的外室昨夜在何处?”
谛声愣了愣,而后迅速回道:“她昨夜回新桥娘家了,今日辰时过半才回的隆盛巷。”
可边无垠这般问,魏溪龄突然就想起来了。
方才在暗道里,听见上头的第一句话中,称呼便是“大人”。
此前谛声汇报时就有提及,方习治有一外室,明目张胆安置在了府衙后门,还紧挨着,虽然没有打通了墙,但也已是毫不避讳。
魏溪龄仔细回忆,方才在暗道中行进的方向,按路程算,他们走到的不就是那处安置外室的院落嘛!
可明明就是一墙之隔,方习治都不避讳将人安置在了后门,又为何要多此一举挖通这个暗道?
魏溪龄心下不解,抬眸看向边无垠。
“你们速去隆盛巷,”边无垠眼里闪了一丝眸光,叮嘱道,“不要留下痕迹,发现线索立即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