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年被他这突然的下跪,弄的瞬间没了脾气。
和周池厌混在一起这么多年何时见过他这个样子。
这人之前哪次不是一副拽的能上天的样子。没事犯点贱,惹点事。
现在这样…
他没见过。太陌生了。陌生到让自己说不出那些狠话。
“别求我,你还是先祈祷她平安无事吧。”
说完这句话,江盛年转身离开。
萧楚琛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拳打的动作,而后搀扶起周池厌,安慰道:“江盛年的话不能信,这人嘴里没句实话,你别忘心里去。只要江久思心里有你,十个江盛年阻止也没用。”
周池厌身体颤抖,被扶起的那瞬,两眼一黑。又昏倒在地。
萧楚琛一惊,随即大喊:“医生!医生…”
周池厌再次醒来是在晚上。
头顶的灯,刺的他睁不开眼,适应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声音虚弱喊了声:“萧楚琛…”
“醒了儿子?!”万娇听到声音,立刻上前一步紧握着他手。
“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你是我儿子,出了这种事妈不是应该看你的吗?”万娇语气轻轻却带着指责意味。
周池厌当然也听出来,只一个劲的摇头:“我没事,就被撞了一下。”
那可不就是被撞了一下吗?可话又说回来,他自己都觉得离谱。赛车的速度多快,被撞那么一下,他竟然没什么事,当时还能爬起来。
现在来看,只有头和手受了点伤。
“没事?那什么叫有事?非要和久思一样现在还…”意识到说错话的万娇,闭上了嘴。只摇头叹气。
“一样什么?”周池厌眉心紧皱成一团,紧绷的表情带动着额头的伤口,却依旧稳着声线问,“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事。”
万娇低头不语,医生刚叮嘱过,不要让她受刺激。更何况…江盛年不让他们家任何一个人去看江久思,
江久思现在的情况并不好,现在告诉他和伤口上撒盐有什么区别。
“池厌…”
“叮铃铃。”
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先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抢先。万娇接起电话,对面周洋的声音率先传来:“他怎么样了?伤的严重不严重?”
“我没事,我就想…”
“没事跟我滚回家。”听到周池厌声音那刻,周洋维持的好脾气瞬间被摧毁,厉声指责道,“你自己的事情能连累到久思,她和你在一起也是倒霉。你现在要是真没事就给我滚回来。”
“你冷静点,他人还在病床上躺着呢你让他怎么回去?有什么事就不能等以后再说,你现在倒是急上了。”万娇回怼。
“等以后再说?你是还想让他给我找事添乱吗?都是你把人给惯成这样,一个快30的人,半点成熟的样子都没有。”
听着两人在电话里越吵越激烈,周池厌藏在衣袖下的拳头拽的死死的。搁在以前听到这种话,他指不定又怎么犟呢。
而现在,他都认了。他爹说的没毛病,是他太幼稚,太不成熟,是他一直给身边的人添乱。
想到这,他苦笑一声:“是我的错,是我太任性,是我没听你们的话,我现在没事,能回去…”
周池厌低下头,眼角滑落的眼泪滴滴落下,砸在手背上,又顺流而下,落在手腕,沾到那串珠子上。
他注意到后,愣神片刻,耳边不自觉回荡起念心的那句话。
脾气瞬间上来,周池厌扯下那串珠子,刚想发泄般的扔出去,脑子里又浮现出江久思的样子。
这是她送给自己的,希望自己一生顺遂,无灾无害。
他不能浪费江久思一片好心。
满脸的泪水被他用力的用手抹去,再次抬眸,他语气坚定:“回家,我现在就回家。”
夜城的夜晚,晚风里逐渐有了寒冬的气息。吹打在脸上,宛如刀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