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软体又带多脚的生物,尤其是毛毛虫,肥硕又恶心的身体就像是条变质结块的浓黄鼻涕,只要想起来,他就会难受又恶心好久。
更别提看到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坏,你简直黑心肝!”
纪忍现在脚上还是只穿着一个鞋子,说话时东倒西歪,把温窈逗得在车里笑的小幅度摇晃,又因为她摇晃时改变的坐姿位置距离沉今朝脚踝处极为相近,在她倒下时,不偏不倚压住沉今朝那受伤最严重的左脚。
哪怕感受到沉今朝那隐忍的疼痛,温窈却不为所动,她扭过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挑衅,随即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
“我哪里坏啦,”温窈笑够了,朝着少年俏皮地眨眨眼睛,卷长的睫毛漂亮的惊人,她伸手,快速勾了勾他的下巴,“倒是你,你怎么这么笨啊,我为什么要往你鞋子里放毛毛虫,这种问题你怎么还问我啊?”
纪忍倒想听听这个坏女人嘴里能说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来,他示意温窈继续说下去。
温窈伸出手指,戳戳少年的额头,语气嗔怪,像是在真的嫌弃他笨,“我喜欢你。”
纪忍呼吸一窒,夏日清晨的风送来阵阵融合着一夜露水的自然气息,摇摇晃晃、沉沉闷闷的重击在少年心底,他的唇瓣微微半张,往日对着温窈疾言厉色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除却不可置信的震撼外,还有几分不易窥见的羞赧。
“扑通、扑通”纪忍皱眉,心,为什么,跳这么快?
温窈话语的尾音拉得很长,她见纪忍反应不过来后,又继续慢慢悠悠地补上,她吹吹自己圆润漂亮的手指甲,语气亦或者是表情都充斥着玩味:
“我喜欢你呢,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我如果喜欢你,我就不会往你鞋子里放你最讨厌的东西。”
温窈对他说:“所以啊,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讨厌你,讨厌你才会做这种事情,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你居然还要跑来亲自质问我,你不笨谁笨呐?”
终于,纪忍再迟钝的反应听到这里也就都明白过来了。
这个坏女人,故意耍他,就是想要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意识到自己被玩弄戏耍,纪忍压着喉口那股子燥热的怒意,恶狠狠的瞪着温窈,像是有千百句话想说,可都被温窈那云淡风轻的表情给噎了回去。
碰上温窈,就像是秀才遇到兵,跟她是有理说不清。
因为这个坏女人,她总有千百种方法,可以舌灿莲花,可以把一件本身她不占理的事情,在她的歪七扭八的曲解之下,说的好像她做的事情多么正确与正义。
纪忍只觉得继续跟她就这个问题讨论下去,也不会得到任何他想要的结果,他只又警告性的狠狠瞪了她几眼。
“懒得和你计较,我也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如果下一次你还敢把毛毛虫放在我的鞋子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谁会怕一只还没成年的小狗崽子的嗷嗷叫呢。
“好怕哦,那我下次不往你鞋子放毛毛虫了。”
“这还差不……”
“往你被子里放哦~”
纪忍的拳头紧握,他恨不得将温窈从车里拖出来,蓄势待发的暴怒模样。
温窈似乎看穿了纪忍的心思,她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她慢慢地起了些身,在纪忍惊愕的目光中,解开了自己的裙子,露出一截雪白的锁骨。
在纪忍视角里,只以为她解开了上半身。实际上她已经一丝不挂地坐回沉今朝身侧。
你要是敢打开车门对我做什么,我就说你偷看我换衣服。温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她轻轻地坐在沉今朝隔着裤子的性器官上,那柔软的臀部磨蹭着他坚挺的下体,带给他一阵阵的刺激。
……为什么。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沉今朝深呼吸。
这个女人!
怎么可以一边做着这种事情,一边又跟别人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