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番话,戚福猛地起身来,大步走出马车。
经过连续几日未曾停歇的奔波劳累,在前晚短暂的休息,此刻身体的疲惫感稍有缓解,从他那紧绷的下颌线条依然能够看出整个人还有倦怠。
伯言跟着戚福一起放眼打量起周围的景色,入目之处尽是一片枯黄之色,毫无生机可言,让人不免心生苍凉之感。
戚福站在原地,双眼凝视着那条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遥远天际的山道,仿佛要将这无尽的路途尽收眼底。
喉结不由自主地微微滚动了一下,脖颈处紧绷的线条清晰可见,有着决然的神情。
经过长时间的跋涉,此时确实应该停下来好好休整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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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地方地势较高,视野极为开阔,可以让人一览无余地看到周围的景色,实在是一个绝佳的休憩之所。
休整的队伍停下,一声呼喊:“四郎大哥!”
黄四郎斜倚着一棵干枯的树木,手擦拭着额头细密的汗珠。
听到呼唤,他抬起头来,脸上瞬间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眼角漾起的细纹被揉碎的温暖日光柔和动人。
黄四郎屈起手指,敲击着身旁已经歪倒在地的枯木树干,发出一阵清脆声响。
与远处孩子们欢快追逐嬉戏的笑声,两者相互呼应,形成了一种无需言语的心照不宣之感。
三十步之外虬曲交错的树枝之下,嫂夫人正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只装满药汤的木碗。
裙摆轻轻拂过枯草,沾染上了些许晶莹剔透的秋露。
伸出纤细的指尖,触碰汪叨的手腕脉搏,手指微微颤抖起来,但颤抖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抬头与戚福的目光偶然相撞的一刹那,所有的情绪都迅速收敛起来,化为端庄娴静的颔首微笑。
碗中药汤汁正在不断升腾起白色的雾气,朦胧笼罩住了嫂夫人的面容,眉间原本若隐若现的褶皱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眨眼之间,栾卓驱马来到戚福跟前。
敏捷地跃下马背,双脚稳稳落地,同时伸手扶住腰间的刀柄,神色显得颇为谨慎。
一路疾驰,呼吸略显急促,喘息声伴随着山间呼啸而过的风声,不时地漏出一些破碎的音节:“少爷……后面多了‘尾巴’……”
戚福的喉头艰难地滚动着,咽下了守卫递过来的那碗酒。
吞咽的动作,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如同蚯蚓般在晨光的映照上下蠕动。
&34;倒是挑了个好时候啊&34;
戚福低沉地笑出了声,笑声从胸腔深处传来,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伸手扯下一根毛草,轻轻地挠着自己的手心。
眼神望向远方,那里有着什么吸引着他全部注意力的东西。
寨民们正围坐在刚刚燃起的火堆旁,火焰噼里啪啦地爆开,溅起无数火星。
夹杂着一些松枝燃烧所散发出来的松香气息,缓缓弥漫开来,飘入戚福的鼻孔当中。
秋风席卷而来,扬起了黄四郎尚未束缚的发梢。
几缕灰白色的发丝相互纠缠着,掠过他依旧挂着笑意的眼角。
黄四郎咳嗽起来,不知是风寒还是什么,身体也随之颤抖着。
即便如此,那双手稳稳地接住在奔跑中险些跌倒的孩童。
看着孩子安然无恙,戚福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略显低哑的嗓音对着栾卓说道:&34;盯着他们就好,现在这个时候,咱们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34;
说完,他侧过身子,寨民已经开始自发地帮厨子准备饭食。
目光快速扫过正蹲在一旁啃咬着指甲的守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吩咐道:&34;去把伯言从前边给我叫过来。&34;
:()虞応王:怨种王爷打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