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没有发现,不过在知道了你的身世之后,就有些怀疑了……”魏叔玉淡淡道。
早前裴玄上门去魏家的时候,魏叔玉还以为这少年只是裴家一个普通的少年,不过与自己母亲算是亲近而已。
后来那驴车,包括少年所说,是费了好大的劲,才从管事那边借下的,更是加深了魏叔玉的印象。
可是在听到裴玄的身世之后,魏叔玉才恍然明白,眼前这少年哪里是什么不起眼的小子。
分明是同裴承运一样,裴家这一支族人的少家主啊!
两人唯一不同的是,因为裴玄父亲的缘故,裴承运这一支族人过得要比裴玄好上太多了。
试问,作为裴玄,要是这时候发现身边有一个亲戚的儿子,家财万贯,又极为孝顺,他会做什么?
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让儿子来到这边,然后再借着裴承运催账这一出,顺理成章地打出亲情牌,从而一举解决裴家的债务问题。
不得不说,这一系列的计划天衣无缝,甚至根本无解。
除非魏叔玉为了钱,六亲不认,不惜恶名也要让母亲裴淑华继续过着整日被人讨债的日子。
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眼见被魏叔玉戳穿,裴玄擦了擦眼泪,也站了起来。
“不管表兄相信与否,我裴玄从未有过想强逼你的意思,只是身为这支族人的少主,我不得不从全局考虑问题,即便今日表兄哪怕不愿支付这笔债务,我也不会有丝毫不满,只会再从别的地方想办法……但是……”
说到这里,裴玄话锋一转道:
“在知晓眼下有一线可能,却不去试试的话,那样子也就不是我了。”
裴玄把话说完,还没等魏叔玉说什么,旁边的魏家两兄弟却是率先站了出来。
毕竟被人欺骗的感觉不怎么好。
尤其是被熟人骗。
“哼!骗子!你以为你现在说这些,我大哥就会原谅你吗?亏我以前还请你喝酒,我真是瞎了眼!”
魏书琬气得头上青筋暴起,坐在一边,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作为与裴玄关系要好的魏书瑾则是一脸埋怨。
“就算你想让大哥过来帮忙,你就直接明说啊!何必要扰乱了娘亲的寿宴呢!你这侄子当得可真够好的!”
面对着两人的质问,裴玄一脸苦笑道:
“书琬表哥说这话,可昧着良心了,以前姑父家教严格,你身上哪里有什么钱财,哪一次出去喝酒不是我付的酒钱?
更何况,那时你魏家的名声太过‘特别’,你都是跟着我,自称是裴家子弟的,怎么这会反过来又抱怨起我了?”
“你……”魏书琬被怼得无言以对,只能红着脸,闷在那里。
这时,裴玄又看向了魏书瑾,笑道:
“我也想表明心意啊!可是叔玉表哥在长安的名声……有些那啥……万一我如实说出来,把表哥直接吓跑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所以才出此下策,至于裴承运的到来,还真不是我安排的,而是他早就打算在姑姑生日这天当众发难,所以我才安排客人都不要多做停留,族人更是一个都没出现,怕的就是万一闹将起来,无法收拾。”
“真的?”
见裴玄这么说,魏书瑾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裴玄点了点头,接着从怀里拿出了一份东西。
“这上面的东西,是我这一支留下来最后的家底了,折合下来,大概有两万两银子,原本是想着万一要是裴承运不肯罢休,便将这些东西给他,至少对付了今日。
现在表哥为了裴家,耗费了自己无数心血,小弟无以为报,只求表哥收下我这份迟来的心意,略作补偿。
表哥对裴家的大恩,表弟绝不敢忘记!”
说着,裴玄双手捧着那份财务清单,朝魏叔玉递了过来。
“叔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