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如此,那就一言为定!”
听到魏叔玉答应,裴承运不敢耽搁,生怕魏叔玉反悔似的,连忙从怀里拿出了那些地契,以及之前裴淑华这支族人打下的欠条。
眼看魏叔玉就要接手,裴淑华一个箭步拦在他的身前,颤声道:
“叔玉,此事万不可冲动啊!娘还有办法的,也未必就需要辛苦你耗费这些……唉,要是让你爹知道了,娘可如何交待啊!”
“天大,地大,父母最大,没了这些地和钱,咱们再赚就是了,做儿子的又岂能眼看着您这好好的生辰宴会,被人打扰呢?”
魏叔玉接过了裴承运的那些东西,对着自己母亲轻笑道:
“莫非母亲觉得儿子赚下那些家业都是靠的运气?还是说母亲不相信儿子的本事啊?”
魏叔玉这番话,直接堵住了裴淑华的嘴,后者急忙道:
“当然不是,娘自是相信我儿的本事的,只是这件事情……原本不该由你承担啊!”
裴淑华一脸懊恼。
想着原本今日是她与儿子离别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却不想碰上了如此尴尬的事情。
十年未见,一见面就要儿子倾家荡产地替自己还债,这世上哪有这样的母亲啊!
“既然是一家人,又岂分什么彼此……”
魏叔玉看了一遍那些东西,发现没有什么问题,便对裴承运说道:
“盩厔那边的地契虽然在我手里,但需要和太子殿下打个招呼,毕竟那边乃是国库所属,至于你们银州那边的地契,你还得与我去民部一趟,咱们交割清楚。”
“这是自然,咱们今日……不……明日一大早就可以去民部【即就是户部,眼下还是叫做民部】办手续,那边我熟,很快就能办好!”
要不是顾及到裴淑华今日生辰,他恨不得立马就和魏叔玉去民部将这些事情给办好。
毕竟做交易,讲究的就是一个落袋为安。
他生怕魏叔玉起了反悔的心思。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魏叔玉却说道:
“此事关乎着我母亲的名声,岂能让她再多负债一年?今日事,今日毕,你与我这部下一起去民部即可,他可全权代我做主。”
裴承运不知道的是,魏叔玉同样怕夜长梦多。
如果能在今日将银州那边的地契拿到手,那才是真正的稳妥了。
不过他知道裴承运这小子生性多疑,怕自己表现的如此着急,容易引起对方的怀疑,于是加了一句:
“陪你去民部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你需将那五万两银子准备好,我们今日离开时就要带走。”
“这……”
原本听到魏叔玉同意今日去民部交割,裴承运心里一阵狂喜,可冷静下来之后,却又怕对方如此急迫,莫非里面有什么陷阱不成?
可现在听到魏叔玉这么说,只以为对方是急着要银子,也就不再多想了。
“好吧,既然表哥如此痛快,我裴承运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过后,我便将五万两银子派人送来,只是不知你这边何时才派……”
裴承运说着话,目光却向一旁的薛仁贵看了过去。
魏叔玉心领神会,朝着薛仁贵点了点头道:
“你跟他去民部走一趟吧,务必要将手续办理妥当,要是有什么难事,可以去找戴胄大人。”
戴胄虽然从民部尚书调任吏部,可民部那边仍然有许多旧部,关键的时候,可以帮上忙的。
这也是经过上一次王玄策的事情,魏叔玉感受到了戴胄对自己的善意。
既然如此,该麻烦的时候,就要多多麻烦才是。
毕竟人脉,关系,全都是麻烦出来的。
魏叔玉之所以当众将这一层关系讲出来,也是防止裴承运在中间做什么手脚。
果然,见魏叔玉搬出来戴胄,裴承运脸色微微一变,旋即叹了口气。
虽然说那银州那地方,确实不怎么样,可一下子就送出去了这么多田地,裴承运也是有些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