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翠竹栩栩如生,却掩盖不住背后的肮脏与龌龊。她伸手拿起那幅画,深深地看了一眼,随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扔进了火盆中。
鲜红的火焰瞬间吞噬了画纸,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火光映照在秦妙惜的脸上,显得她的神情更加冷峻。
这时,一名捕头恰好路过,看到这一幕,立刻冲进屋内,急切地喊道:“秦仵作,你在做什么?这可是证物!”
“证物?”
秦妙惜头也不抬,目光依旧盯着火盆中逐渐化为灰烬的画作,冷冷地说道:“对你们来说,这是证据;但对何承宇来说,这是痛苦的记忆。”
她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刺向那名捕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既然凶手已经认罪,就算没有这些东西,也足以审判他。”
说完,她将画作的另一角也扔进了火盆中。
火焰瞬间高涨,将那幅画彻底吞噬,有一个赤身的女人在纸上若隐若现,转瞬间就被火焰吞噬,最终烧得不留一丝痕迹。
捕头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默默地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秦妙惜一人。
她低头看着火盆中剩下的灰烬,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沉重。
她几乎不敢想象,何承宇是如何以男儿之身,委身于另一个男人身下。那种屈辱与痛苦,究竟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火焰渐渐熄灭,灰烬中只剩下零星的火光,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嫉妒真的害人害己。
当秦妙惜回到大理寺时,梁宏恺正坐在案前翻阅卷宗。
一抬头,看到她身后跟着的人,顿时惊恐地跳了起来,手中的卷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你……这……这到底是人是鬼?”梁宏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指着来人——正是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葛舒。
“大人,他是人,他没死。”秦妙惜平静地解释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波澜。
梁宏恺愣了片刻,随即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中了断肠草的毒死了吗?”
秦妙惜微微摇头,“当初我检查葛舒的香料时,发现其中掺杂了致命的断肠草。于是,我暗中将那些药物换成了另一种看似致命、实则对身体无害的香料。葛舒之所以吐血,并非中毒,而是香料中的特殊成分引起的假象。”
梁宏恺恍然大悟,拍了拍额头,笑道:“原来如此!所以葛舒吐血只是为了迷惑何承宇,让他误以为自己已经得手,从而放松警惕,将杀人的过程全盘托出?”
“正是如此。”秦妙惜点头确认,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不仅是为了迷惑何承宇,让他放松警惕,更是带了一丝私心——与其让他知道自己功亏一篑,陷入更深的绝望,不如让他以为大仇得报,至少在最后的时刻,他的心中还能有一丝虚假的解脱。
梁宏恺哈哈大笑,拍了拍秦妙惜的肩膀,赞道:“行啊,小秦!你这招用得漂亮!不仅救了葛舒一命,还让何承宇自以为大仇得报,毫无顾忌地交代了罪行。真是高明!”
秦妙惜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