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接过包袱,指尖轻轻一挑,包袱便缓缓展开。
她捏了捏手中的银票,眉头微蹙,目光在信件与银票之间来回游移。
她低声说道:“梁大人,这里共有三百两银票。而信上写的是:‘亥时去镜湖,事成后给一百两银子。’”
说完,她微微侧头,似在自言自语地说:“若其中一百两是柳如烟给的,那另外二百两……恐怕是写信之人所赠。”
“写信之人?那不就是凶手?”
梁宏恺站在她身旁,脸色阴沉如铁,语气中压抑着怒意,“混账,竟然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说谎,信上的时间与严潇和聂康顺的遇害时间完全吻合!”
秦妙惜对此不置可否,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梁宏恺握紧拳头,厉声呵斥道:“来人,立即将车夫带过来!”
不多时,车夫被押了上来。他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声音颤抖着问道:“大人,请问又有何事?该说的,小的都说了。”
“这是在你屋子里发现的。”梁宏恺冷冷地将银票和信件甩在桌上,目光如炬,直逼车夫。
车夫还未看清信件,目光先被那三张银票吸引,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摆手:“大人明察!这银票小的从未见过啊!”
他咬紧牙关,打死不认,目光坚定得仿佛要入党,心里却清楚得很——这事绝不简单,一旦承认,恐怕小命难保。
梁宏恺怒不可遏,猛地拍案而起,声音如雷:“你还敢狡辩!这信上写得清清楚楚,你说自己晚上喝醉了没出去过,那这些信怎么解释?”
车夫张了张嘴,额头上冷汗直冒,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大人,我发誓,我绝对没见过这封信,更不知道上面写了什么。至于银票和信如何出现在我房里,我真的不知道啊!”
秦妙惜冷冷地看着他,怒喝一声:“不知道?那这些银票和信件难道是凭空飞到你房里的?车夫,你若再不老实交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车夫被她的气势吓得一哆嗦,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官爷饶命!小的……小的……”
梁宏恺冷哼一声,挥了挥手:“来人,把他带下去,好好‘审问’!我倒要看看,他的嘴能硬到什么时候!”
“等等!”秦妙惜忽然喊住他们,她闻了闻自己的手指,然后又拿过那张信纸闻了起来,抬头朝梁宏恺说道:“大人,这封信是刚刚写的。”
??
梁宏恺拿过信仔细看了起来,墨迹是干的,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墨香。
他疑惑地看向秦妙惜,问道:“妙惜,你如何能确定这信是刚写的?这墨迹都已干透,而且这墨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
秦妙惜微微摇头,解释道:“大人,您看这信纸的褶皱,更像是刚刚被匆忙揉成一团又展开的。还有上面的香味,不仅仅是墨香,还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栀子花?”被她这么一说,梁宏恺也察觉到了,若有所思道:“这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
“柳如烟的房里。”
“什么?”梁宏恺震惊,他凑过来小声说着:“难道凶手是柳如烟?”
秦妙惜没有回答,而是对衙役说:“麻烦把老鸨叫来。”
很快,老鸨也被带了过来。
她一进门,便满脸不耐烦地抱怨道:“哎呀!官爷啊!你们要查到什么时候?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秦妙惜懒得与她周旋,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柳如烟屋内一直用的是栀子花香料吗?”
老鸨一愣,随即连连摇头:“没有啊!如烟一直用的是上好的沉香,怎么会用栀子花香呢?那可是廉价货,配不上她的身份。”
秦妙惜眯了眯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那她房内为何会有栀子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