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卿猛地推开窗户,狂风裹挟着丝丝凉意,呼啸着灌了进来,风中还夹杂着几滴雨珠。
下雨了。
“得罪了。”瑶卿话音刚落,便用力掐了一把江洵。
江洵吃痛,这才悠悠转醒,一脸迷茫地望向瑶卿。
“你师父呢?”
“不是在……”江洵下意识将目光投向身侧的床铺,刹那间,整个人猛地站直,薄毯悄然滑落至脚边。
天快亮的时候,江挽醒过,他还记得与她交谈了几句,可不知怎的,越说越困,以至于后来江挽说了什么,他都记不清了。
“分头找,我去主阁,你去一阁,她应当不会去二阁。”瑶卿话一出口,便匆匆跑了出去。
江洵哪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朝着一阁的方向奔去。
而此刻的一阁,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温如玉面色阴沉,看着殿内站立的那些人,冷冷质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若不知,此刻你怕是早已手持利刃,剑拔弩张地站在殿外与我对峙了。我念及你的颜面,才这般低调前来,你该谢我才是。”
说话之人,身着一袭紫色长袍,袍上绣着金线勾勒的繁复魔纹,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宛如隐匿在暗夜中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他腰间悬挂着一块通体莹润的墨玉,触手生温,玉上雕刻的狼头栩栩如生,那是龙潜谷身份的象征。
温如玉简直要被这话气笑了,这是什么歪理?
被打劫的人,还要感激打劫之人有礼貌、懂人情世故?
殿内的一阁弟子,除了许廷宽之外,皆被一股无形之力禁锢,动弹不得。
一双双眼睛里满是震惊与疑惑,大师兄不过出去一趟,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
他们以前那个阳光开朗、意气风发的大师兄去了哪儿?
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魔气且还不好好说话的人又是谁?
“你先把他们放了。”温如玉叹了口气,他看得出来,这人来得匆忙,身上或许还带着伤,脸色都有些苍白。
“你以为我还会像从前那般,乖乖听你话吗?”
傅越语气漫不经心,他就是从前太听温如玉的话了,才会遭他们算计,险些丧命在任务之中。
若不是苍伯出手相救,他恐怕早已暴尸荒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任务对象是一只成了精的棕熊,任务第一天,他们与其短暂交手,并未察觉到异样。
那时,五人都觉得能完成任务。
可到了第二天,局势陡然逆转,棕熊的蛮力大得超乎想象,两个人合力都难以压制,其中一人更是被它一掌拍死,死状惨烈,肠子都流了出来。
无论是用智谋,还是强攻,都难以在短时间内结束任务。
他本想发射信号,让中律司加派人手,人多任务便能更快完成。
可就在发射信号时,却突然失灵,另外三人的情况亦是如此,他们这一批领到的信号筒竟都是没用的。
天要亡我。
他这样想着。
而眼下五个任务员里,只有他还活着。
当他奋力将行野狠狠砍进那熊精的头颅之际,只觉手臂仿若被一股磅礴之力重重撞击,瞬间麻得失去知觉。
还没等他来得及将行野抽出,眼角余光却瞥见了角落里另一只熊精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