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
“对了,你娘是小婵姑娘吧?我叫过她姐姐……”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
大的事情聊完之后,聊了一会儿亲情,宁忌被烦得不行,有了弑君的心。君武感受到威胁,才恋恋不舍地放他走:“原本想让你就在宫里休息算了,我还有许多话想跟你说呢。”
“我还要为左行舟伸冤。明早还要见蒲信圭。”宁忌表示自己有正事。
“唉……”君武叹息,待到宁忌最后要离开时,道:“关于这次城内的布局,许多事情经过了成先生,他的布局环环相扣,有些安排,我也搞不清楚,关于你的事情,轻重缓急我觉得他是清楚的,你在外头行事时,需得记住这一点。”
“什么……什么意思……”宁忌蹙眉,“你是说……成舟海,会搞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是……”君武笑,“我说的是,你也要谨慎些,不要咋咋呼呼的闹得太难看,最后在成先生面前,丢光了咱们师兄弟的脸啊……”
君武压低声音。
“说到底,他是秦相的嫡传弟子,又以计谋著称,看起来跟我们是一伙的,但是跟老师那个弑君坏蛋,多少也有些较劲……你慢慢就知道了……”
不久之后,一脸不解的宁忌通过密道离开皇宫。
下午去长公主府拦截这位小师弟,叙旧闲聊都用了太多的时间,送走对方后,君武才回到御书房开始批阅折子,折子批到一半,拖着疲惫身躯的成舟海过来觐见。
显然他已经知道了君武与宁忌会面的事。
“……听闻陛下屏退左右,又将火枪送给宁忌,着实有些孟浪、冒险了,此事有失皇帝体统,可一不可再……”
成舟海苦口婆心的开始唠叨。君武便将桌上的纸抽了一张出来。
“把火铳的事情呈上来的时候,成大人不就预料到了吗?你要不然别把这件事告诉朕啊。”
成舟海叹气:“即便是告知此事,也是希望陛下以其他的方法定夺,大殿无人,你拿出火铳,这是把命交给他了……”
“朕跟他坐同一辆马车的时候,不就交给他了。成大人,朕赌对了,我这师弟,赤子之心,他要杀朕不需要火枪。”
“把命交给他了,说得轻巧!陛下九五之尊,此事透露出去,您让那些儒门大臣怎么想?陛下,他们还能跟你卖命吗?你是得意忘形!”
“……”
君武微微愣了愣。
不久之后,他做了检讨。
成舟海叹气:“这便是……微臣递上情报时,最不想看到的结果。陛下,对待跟西南有关的事情,你不够成熟,未来,你要跟西南谈判、打仗、讨价还价,寄托如此多期待的大家,怎么信你?”
“……”君武沉默片刻,“朕也封了口了……”
“这皇宫,四面透风,哪有真能封住的消息……陛下,许多时候,你一片赤诚,可遇上西南的事情,你便成了孩子,这很不好。跟在您身后的大家,有自己的希望,有自己的寄托,您的身上,有武朝的传承,有家天下的传统,有儒门的道统和责任在,哪怕是演戏,您也要演好自己这一出……”
“……我原本以为,成先生在试探我对西南的想法,却想不到……”
“……陛下,相处如此之久,陛下对西南的想法,微臣心里,有什么不清楚的呢。”成舟海叹气,“微臣真想看的,是陛下的手段和城府,陛下,怎么想不重要,能做成什么样子,才重要。”
君武在桌子那边微微的点了点头,过得片刻,他道:“成先生……一直惦记的……是秦爷爷的东西吧?”
成舟海不置可否,许久才开口。
“家师一生,呕心沥血,儒门千载,源远流长。宁毅的做法偏激,我的做法又何尝中正过,但归根结底,他走的依然是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为万世开太平的路子,他违背的是后世儒学,但他不违孔孟,他翻不了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