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的满月宴一过,婆母收拾着,同万掌柜,说走也是走了,连庆嬷嬷和成嬷嬷都没有再带上。
陶云然没问他们要去哪儿,冉云桃自然也不敢多问,二人必定是有二人自己的世界,他们也没有任何劝留的必要,祝未来一切都好就行。
这边婆母又一次潇洒的离开,母亲那边,在见婆母这些举动时,眼里冒着另一种光泽。
母亲很向往婆母的这种洒脱,但母亲为人还是按部就班,规矩老实一些,即便羡慕向往婆母这些不羁,不受任何束缚的决定,也只是羡慕而已,不会去跨出那一步。
这是每个人不同的生活方式,和不同的性子,促就而成。
在母亲的人生里头,她就是在一件一件被规定好的步子里头,当个女儿,嫁一个丈夫,伺候公婆,养好儿女。
在这些定型的规矩里,她从未想过反抗,因为这是她的生活。
冉云桃不去定论母亲未来应当如何,如果是母亲乐意的,开心的,那也就行了。
吴氏也在这个满月宴后,回了五里县,女儿这边,她已然不用操心了,后头的心思也就放在冉小宝的身上就行了。
冉云桃心疼母亲,不喜欢母亲一味的付出,但一样也尊重母亲的选择。
另一边,陶小舅多留了两日后,也走了。
陶家这次被清,并没有算到陶檀那里去。
陶檀的路子很散,没有庄子和铺子,就几条船而已,且摆玩的都是书画玉石等纨绔子弟爱好的一些东西。
皇帝知道有这号人,但未能将他放在眼里。
陶檀觉得这样挺好的,起码不会有事找上门。
但要说陶桦这边,其实也并没有完全的覆灭,陶桦虽然交出了所有的产业,可那只是留在本国的家业,他国的可没算。
陶桦走商这么些年,怎么可能不给自己留后手?
还有,万峥当着陶家的大掌柜,连陶檀都没有资格号令他,当中怎么可能一点东西都没有?
有些事不便明说,也就不提了。
挨个送走这些人后,衙门后院冷清了不少,冉云桃一时还有些不习惯,不过要照顾孩子,习惯不习惯这些都不值一提了……
归于清闲的衙门,屋里,冉云桃这会儿给小屁孩喂了奶,庆嬷嬷想着什么,冷不妨的给提了一句。
“少夫人,是不是该给小少爷,取个大名儿?”
别说,冉云桃还真在想这个事。
小屁孩出生以后,冉云桃只是给了一个小名,叫他溪儿,满月宴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个名字。
没有太大用意,就是觉得小屁孩眼睛睁开后,像溪流一样清澈,就喊了这个。
陶云然也没意见,(陶云然动不动还叫他小黑炭,冉云桃有点气,所以就叫了溪儿),但就是没大名。
她向陶云然提过几次,那人说不急,冉云桃也就不急了。
但后来发现,他好像其实有点,有意的在避开此事……
“少爷当时的名字是夫人起的,有些话,婆子不知道要不要说,但还是想提一嘴。”庆嬷嬷道。
“少爷的族谱是写在宣平侯府孟家的族谱上的,陶家的族谱上没有少爷的名字,若是想让小少爷未来有族谱可……”
话说到这里,庆嬷嬷好像觉得不太妥当,宣平侯府可被抄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少爷现在是独脉,另开族谱也是可以的。”庆嬷嬷转了口说。
冉云桃好像忽然明白了,陶云然迟迟不给儿子取名的原因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