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如果觉得,在夫家过的不如意顺心,其实有正经的途径离开夫家,没必要做一些有违道德上的事。”
赵婆子虽然称呼为婆子,但实际年纪也不过四十,三十七八的样子,也算风韵的年纪。
有些什么想法,谁也阻拦不了。
听着陶云然的话落下来,赵婆子知道这大人在说什么,脸上很有几分挂不住的羞愧,尴尬的笑了笑,应了一声。
“是,多谢大人提醒,婆子我知道了。”
陶云然看过此人,些许沉默。
其实赵老汉身体不行的原因,也不是因为别的,陶云然简单的了解了一下,赵老汉是因为给屋里修屋顶添瓦,不小心从梯子上掉下来,把两只腿给摔断了,至今都没能站起来。
房中之事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赵婆子自己不愿意伺候。
起先赵婆子还会愧疚赵老汉为了他们家,没了双腿,还会费心费力的照顾。
后头这赵老汉因站不起来,心中难过憋闷,越发的来了脾气,在家里动不动就愤骂起来。
赵婆子受不了一边伺候他,一边还得边挨骂,索性就不理会了,这才萌生了去外头找汉子的念头。
对于这些,陶云然觉得有些悲哀,也无话可说。
“福祥县当时是没有大夫,耽搁了赵老汉的治疗,改日叫曹大夫上门去瞧瞧,或许有些转机,好歹也给人一些机会。”
陶云然的话只能说到此了。
赵婆子尴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婆子知道了,多谢大人关心。”
陶云然后头也没什么要说的了,让她回去了……
这类案子,陶云然现在也算是见识了不少了,很难去指责什么,也很难断定谁的道德更高尚一些,现实多是如此。
冉云桃在后头看下来,只是觉得,这些人的心里头,难能知道装着的、背负着的,都是什么。
原先看赵婆子的时候,这婆子话不多,想来斯文小心,规矩,现在再看,很难不用另外的一种眼光看待。
骨子里的反叛有些想象不到。
冉云桃也不评判什么,人家做什么,那都是人家的选择,自己从着本心,过着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王秋的事过后,衙门闲静了两日,主要是冉云桃这头闲。
她一个孕妇,不闲着,还能做什么呢?
陶云然衙门里每日都是有琐碎的事务的,放下不行,丢了更不行。
而今也是在等消息,陶云然处理起琐碎的事时,比以往更加沉着,骂人的话都没见从他嘴里出来了。
他把心思藏在很底端,就算一直在担心,但面上还是很沉静。
周全几个也看出了他的不同,盐铺的事,他们都了解了一些,知道现在有人在针对他们家大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话说他们家大人什么样的,跟了这么久,谁还不知道?
大人都无暇分身,哪有功夫去外头开那么多盐铺?
就算大人的母亲要开盐铺,也不至于这般不把朝廷的规矩放在眼里,好歹人家可是大商贾,至于要陷自己于不义?
周全几人这么想来后,还是很心疼他们家大人的,后头有什么事,能自己处理的,全自己处理了,其他时间,等着大人吩咐就行了。
也是这一次,冉云桃这才发现一个从未发现的细节——跟着陶云然的人,没有一个是说他不好的。
虽然很多抱怨,可好像都很踏实,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