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收到灵州那边的消息的?”陶云然问。
庆嬷嬷心中一紧,不敢隐瞒,“大约两个月前,也就是少爷您给夫人送信的前头几日收到的消息。”
“灵州新上任的知府,一来就在彻查上一任知府腐败的事,查下来自然就查到了各家商户商贾的头上,夫人这边自然也不例外。”
陶云然眉头压了下来:“灵州那边的那些掌柜呢?为何要母亲亲自过去?”
庆嬷嬷如实回答,“几个掌柜被抓了,都不想担事儿,就把夫人搬到了前头。夫人不想牵扯其他地方的生意买卖,索性就亲自过来了。”
“庆嬷嬷,你老实交个底,母亲这几年的买卖,有多少涉及了不该触碰的事?”
陶云然的脸色比想象中冷,就是迎花形容的那样,带着可怕。
庆嬷嬷抿下了嘴巴,这个她不敢回答。
陶云然不舒服,抬了声音,“庆嬷嬷,本官在问你话!”
他也走过商,从商之人想要稳固这条路,不是那么简单的。
且陶家的产业多年前就让皇家忌惮了,尽管母亲分了出来,独自一条脉络,陶老爷子也在意识到皇家的威慑之后,将产业割让了不少出去。
可后头这几年、母亲回归的这几年,拿回了丢失在侯府的产业不说,也没少把陶老爷子割让出去的拿回来吧?
陶云然不参与母亲的商路,不代表他没有去留意这些。
庆嬷嬷抵不住这少爷的压迫,跪下来,回了话。
“少爷,夫人在侯府的时候,以侯府的名义,确实涉及了一些有违朝廷律法的事。原本是想陷害侯府的,但后头少爷……先一步扯下了侯府,所以后头夫人也就把这事儿压了下来。”
“不过夫人并未在税款上动大手脚,朝廷明令的规矩,夫人不会知法犯法,夫人只在当中收买了一些官员,好开拓路子而已,有些官员还是有意压迫过来的,不得已才使用了一些手段,阮晁就是其中之一。但,但……”
“但不确定各地的掌柜会不会在交给朝廷的税款上动手脚,是吗?”陶云然接了话。
庆嬷嬷:“是。夫人接到的密信上,并未提及贿赂一事,只说了税款的问题,夫人也是因为这点,才亲自过来的。”
“灵州的那些掌柜都是什么人?”陶云然问。
庆嬷嬷摇头:“各地的掌柜都是万掌柜选的人。灵州这地有些乱,也比较偏远,据说各个铺子的掌柜都换过好几个,所以……”
陶云然明白了,母亲这是被人有意陷害了,或者是换了几个心术不正的掌柜,这才被捅了出来。
可万掌柜不会乱选人的,就算灵州地势偏僻,且乱,这也不该是理由。
不过这般听来,陶云然也算是放了一些心下来。
只要母亲没有主动涉及一些事,她就有辩护的余地,李青也不会查不出来,随意断案的。
冉云桃听下来,也同陶云然一样,捏紧的心口也松了一口气。
此事没有直接与婆母有关,就是最大好的事,冉云桃也信婆母的本事,定能力转乾坤。
所以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要去过多的在意插手。
冉云桃看了还跪在地上的庆嬷嬷,去扶了人,“庆嬷嬷起来吧,婆母那边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您早些回去休息吧,后续我们想办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