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桃睡不着,香炉里的艾香都燃尽了,她眼睛还没闭上,后头直接坐起来身,烦闷的摇了扇子。
不知多时,听着门声一响,冉云桃扇子一停,看了过去,见是熟悉的影子,忙下床去燃了烛火。
陶云然从外头进来,脸色的确不那么好看,见灯火燃起来,冉云桃还没睡,他也并未多问。
今日他离开的突然,也没知会一声,又这么晚才回来,能让她睡下才怪。
冉云桃望着他疲惫的脸,有点不知如何开口。
“是不是……婆母那边出事了?”
陶云然其实不想说的,但意外她竟然问了出来。
“你知道了?”
“我……猜的。”冉云桃说,“阮晁因为贪污以及灵州税务一事,被突然调走,与当地的商户必定相关。婆母来这边之后,急急忙忙的去了灵州,所以我……猜了猜。”
陶云然不瞒什么,点了头,“母亲当日要去灵州,我就发现不对劲了,她带了陶家有声望的一个掌柜出来。我让杜子河派人跟了过去。”
“但直到今日才发现,派出去的人,早被母亲发现后,收买了,所以这些日子并无给我送消息过来。”
冉云桃:“所以你今日和杜子河急忙出去到现在才回来,是……”
“去找那个门客问了话。”陶云然回答的直接。
冉云桃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去了灵州。”
陶云然过去把她手里端的烛火接过来,放在桌子上后,去握了她的手,“我要去灵州,也得回来给你说一声再去。”
“阮晁贪污受贿是一事,税务又是一事。在我朝律法上,税务之事可大可小,小铺子好说话,铺子大了,且若是朝廷明令规定的一项,如茶税,布税,丝绢等税,这些都是没有可逃的,抓一个便是死罪,甚至牵连其族。”
“母亲在这几样上……样样都有涉及,也免不了,可能……都有纰漏,以至于……一些把柄被人查到了。”
母亲的手段他多少知道一些,有些地方确实不会是干净的,但不至于是个兜不住的。
当初陶云然只定阮晁一个渎职罪,多少有点隐晦的原因。
只是查此案的是李青,李青能怎么查案,能查出什么,能查到哪里,陶云然很清楚。
陶云然不瞒冉云桃,她要知道,母亲的事一旦被敲定下来,他们将会有什么后果,他不希望她在临到头时,猝不及防。
冉云桃的手在他手心里抖了一下,一时有些无话接应……
“那你……”
“我明日一早就去灵州,看看是什么情况。”陶云然说。
“衙门这边呢?”
“衙门这边我会交代好的,你不要担心。庆嬷嬷也是见过大事的人,也不会让你这边有什么事的。”
冉云桃:“……”
冉云桃其实不担心自己,她倒是想到了别的,担心的是,陶云然现在便是去了灵州,可能不见得会是好事。
这件事比起原来侯府的事,有些相同但又不同,不同之处在于,陶云然从一开始都是站在他母亲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