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也没有急着再开口,就那么怔怔地地看着提伯斯,许久才幽幽叹道:
“可惜,你还是不会说话。”
“哎……”
不可避免的,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无奈和失落,仿佛也是在叹息这段她只能单方面用语言去表达的情感那般。
但是,她定了定神后,还是坚定地硬着头皮缓缓走到了提伯斯身边,就那么与它并肩站立,凭崖远眺着。
虽说,她的目光开始落在远处的山峦上,看着远处那极美的金色晚霞和浩瀚云彩,但心中却满是身边猴子的影子,别的就怎么都装不下去了。
所以,她犹豫片刻,迟疑再三,终于是鼓起勇气,准备用一种相对含蓄的方式去好好表达一下自己的情思。
“臭猴子……”
“你知道吗?”
“在准备要被那仙人炼成金丹之前,我想到的最后一个人,其实是你……”
也不管结果怎样,她豁出去了,就那么轻声说道,声音如同傍晚山涧里的微风那般轻柔。
“这几世轮回,我见过你无数次……”
“可惜,你每一次你都像风一样,让人抓不住,也留不下。”
“有时,你匆匆来,然后又匆匆走了。”
“有时……”
“你来了后就再也走不了了。”
“说起来,我都亲手埋了你好几次了……”
“但我始终没有给你立墓碑,因为我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你一定还会出现。”
“结果我猜对了,你果然又来了,而且还是那副模样……”
说到这里,她瞥了旁边仍旧无动于衷的猴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幽怨,但更多,却还是某种深沉的情愫。
“……”
()
提伯斯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块木头般毫无反应。
它的目光依旧远眺,并未察觉到对方的情感,也没有产生任何共鸣,因为它显然知道,它是第一次来,对方说的肯定不是它,而它变成的那只猴子,现在只怕已经在黑风山烂掉了。
“……”
终于,说到这里四姐停了下来,然后看到提伯斯的反应,她心中自然是又羞又怒。
此时,远处的微风吹来拂过她的丝,带来了一丝凉意,却始终无法平息她内心的波澜。
她再次将目光放到了提伯斯的侧脸上,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让她心中涌起一阵阵委屈。
要知道,她刚刚可是鼓起勇气了的,还用不那么含蓄的方式去表达了她自己的情思,可结果,对方却像一块木头般,甚至连一个温柔或者别样的眼神都没有给她的?念及于此,她的手指不由紧紧地攥住了衣角,指尖还微微白着,心中满是患得患失的忐忑和某种彷徨。
甚至,她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根本没听懂?还是听懂了却装作听不懂?
同时,她的心中既期待又有点害怕……
期待他能赶紧给出回应,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但却又害怕他真的会给出反应,特别是那种不好的,那样一来,她的心意岂不是成了笑话,岂不是错付了?
然后,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的情景并反复咀嚼她说过的那些话,想着自己刚刚说的那些是不是存在着歧义,是不是太明显,或者是不是不够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