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再给我讲讲最近的事吧。”
也不怪长乐今日话多,她实在是装晕好几天。她虽然平时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却都不得不跟病人交代一堆话,这几日只能听,不能说,别人在她耳畔喃喃叨叨,她也不能回复,真憋够了。
“最近?”
最近他就是在照顾她,其实也不算照顾她——毕竟药是辛夷师兄喂的,换衣裳擦身子是黄裳女医弄的。
他除了忧心摧肝怕她死了,就是当个守门通传的护卫。顺便做做手工,打发焦虑。
比如他见辛夷师兄的捣药石杵用太久了,石头还长得丑——若要配上长乐的手,应该用玉杵合适。
比如辛夷师兄的背挂药箱,磨旧了,里面的分隔他只瞧了一眼,就觉得还有更好的收纳法,这样的箱子外出采药装不了什么东西,还很沉,不够方便——长乐万万值得更好的。应该给她造一个坚固又美观的小药箱,用胡桃木吧,细腻有质感,带些香味。香樟木也不错,光滑能防虫,还轻巧。
只不过要做这两样,他就想流泪,他实在怕她醒不过来,怕做好了她却不能用,被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他。
于是他这几天,就给锦锦这只小雪腓貂造了一个华丽的竹编玲珑巢,打算等之后有时间,再给锦锦造一个乌木榫卯的貂堡。
对了!锦锦!
贺兰澈突然想起来,今早还没喂它!
“你再等我一下。”
贺兰澈又像风一样的刮出去了,第二回。
长乐无奈地摇摇头,揉揉眉心,嘴角慢慢上扬,溢出一声轻笑。
“这人真是……”
见他再回来时,左手拿着一根蕉,右手拎着一个外形精巧的竹编手提小笼,锦锦就在里面。
既然长乐是醒着的,他便要先申请:“我过来了?”
长乐点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尽量装作虚弱而没有力气。
贺兰澈将装雪貂的竹编笼摆在窗前,又将笼中的盒子抽出,里面有一块绒绒的棉花毯子,锦锦就团成一团睡在里面,被挪过来也懒得动,只砸了下尾巴。
“这么多天了,它好像也不想你。”
“嗯,她习惯了。”
长乐将锦锦从棉垫子中捞出来,这小雪腓貂明明很硌手,却瘫软得跟没有骨头似的,要不是尾巴还在晃,就像死了一样。
换到床上,锦锦慵慵伸了个懒腰,倒下就睡。
长乐问道:“她没咬人吧?”
“上次你说她爪子有毒,我便不曾带她去人前,每天她要睡十个时辰似的,除了睡便是吃。不过,我看她挺乖巧的,并不会轻易伤人。”
贺兰澈剥开那根很小的蕉,皮儿还有些青色,脆脆的,锦锦闻到了味道,就不再睡了,凑过来舔着。
“她……”长乐哭笑不得,“她平时吃生鸡肉,你怎么喂果子?”
“啊?”
贺兰澈将手中的蕉撤回,“我不知怎么喂她,想着鼠类会偷米面,我拿去她不吃,又试过生菜和南瓜,也不要。刚好看到厨房有蕉,给她,果然吃得很开心。”
长乐望着锦锦,凝眸,其实锦锦爱吃的是生鸡心,或是鸡胸脯,再泡上她的掌心血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