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颜充耳不闻,只握着越氏的手道:“世道艰难,女子不易,谁还没碰到过几个白眼狼?像我姑母,也曾被人蹉磨算计,最终离了那污秽之所,不也海阔天空了吗?顾四夫人,路都是自己走的,大道三千,你为何非要把自己逼到死路上去?”
轻缓的声音如潺潺溪流,奇迹般地让她冷静下来。
越氏泪眼朦胧地看着眼前女子:“我……我……”
她说不出话来,只一个劲儿流泪,心伤到极处便是这样,楚若颜也不说话,就轻轻抚背安慰着她。
周围渐渐也有了窃窃私语声。
“啧啧,都说顾家家风严明,依我看不过如此!”
“就是,别人家好歹是宠妾灭妻,这倒好,妾都没进门呢就想逼死正妻!”
“无视礼法、罔顾人伦,当真是败坏顾大人的清誉!”
“就应该闹到朝堂上,罢了他的官!”
顾四郎听到这话终是慌了,御史台那帮笔杆子可不会轻易放过他。
顿时把矛头对向楚若颜:“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敢管顾家的闲事!”
楚若颜还未启唇,一道冷硬的声音直插进来:“她管不得,本指挥使可管得?”
顾四郎心头一跳,但见越千重一身官袍策马而来。
他眼如鹰钩,翻身下马走到越氏身边:“长姐,没事吧?”
亲弟来了,越氏的心也安稳下来:“没事,多亏了这位……”
说着一愣,她居然还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讳!
越千重拱手道:“多谢长乐县主出手相助!这个人情越某记下了!”
楚若颜微微一笑,越氏惊呼:“长乐县主?可是那位辅夫人?”
越千重点头,顾四郎瞪大眼忙不迭上前:“原来是长乐县主,下官眼拙,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楚若颜看也不看他,只对越家姐弟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有些恩不必讨,自会来报。
越千重冷冷睨了眼顾四郎:“顾四将军,请吧,有什么话咱们到顾大人面前,也好说个清楚。”
顾四郎一哆嗦转身想逃,却被他一手揪住后领,老鹰提小鸡似的拎进了府里……
另一头,楚国公府。
楚若颜等到半夜楚淮山也没回来。
她才想起晏铮走之前说过,最近一段日子吏部考校,父亲都分不开身。
于是第二日,借着国子监踏青的由头送走文景后,她派人去了趟吏部请父亲晚上回来。
当夜亥时。
楚淮山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尽管满脸疲惫,还是对女儿露出一个笑容:“颜儿,有什么急事,非要为父回来一趟?”
楚若颜鼻头酸,可已经没时间了,兄长只给了两日!
她深吸口气道:“爹爹,皇上疑心晏铮了,只怕要拿女儿要挟他!女儿打算离开京城,您……能同我一道走吗?”
楚淮山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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