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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蛇神叫她的名字，明明是从小听到大的名字，偏偏今天听他叫出来的特别好听。

视线落在他唇上，一直喊痛的嘴现在乖乖阖上，他眼尾泛红，眼中闪烁着点点晶莹，平添了几分柔和。

温蒂靠近他想亲他，却见他有些抗拒地推自己，他刻意压低声音，喑哑开口：“不，不对，现在不能这样！”

她疑惑皱眉：“你今天演这出不就是为了这个？”

“你怎么知道的？”他停下推她的动作，有些羞赧地躲闪视线。

温蒂反手压住他推自己的手，一心想着俯身下去……

“温蒂！过来给白乌包扎伤……口……”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了，父亲提着两只受伤的白色乌鸦来找你，而你却撑在恋人上方一副强势压人的样子，而这位恋人，父亲还从来见过。

马汀自认为他进家里的动静不小，温蒂房门也没关上，他自然而然地就走了进来，只是眼前这一幕冲击力太大，他完全忘记自己回家的本意。

三个人互相慌乱地对视，一时分不清谁在看谁，没有人开口说话，也没有人做其它动作，温蒂甚至想不起来最先从蛇神身上下来。

好在白乌的凄厉叫声唤醒了她们，温蒂手忙脚乱地下床，接过马汀手里的鸟笼，声音细若蚊蚋：“包扎是吗？我现在就包扎。”

“他是你……”马汀还想继续问，却被温蒂顿时打断：“是恋人，不是奇怪的人。”

接收到马汀质疑的目光，她语气坚定向他保证自己不会做出格的事情。还好她在父亲面前向来信用良好，马汀没有多说什么就默默转身离开了，横竖谁吃亏也不会是温蒂吃亏。

温蒂耳朵尖发烫，一时心中的尴尬无法平息，连带着呼吸都不稳定，而蛇神早就自觉地从椅子上拿过衣服慢慢叠了起来。

狭窄的鸟笼里，羽毛洁白却略显凌乱的两只白色乌鸦紧紧挤在一起。

它们身上星星点点地沾着大小不一的血迹，红色的血点在它们纯白的羽毛上格外刺眼，温蒂轻轻翻了翻大白乌的翅膀露出一处伤口，断定两只鸟又一起打架了，她们两只互殴总是分不出输赢，都会受一点伤。

鸟笼一开，两只白乌争先出来在她面前站好，乖巧的样子让温蒂想到某人向她讨好处时的模样。

小白乌似乎伤得不深，它昂首挺胸地走到前面，温蒂猜这一次打架大概是它赢了。

她伸出手去查看它的伤势，轻轻抬起它一边的翅膀，鸟类的本能驱使它们翅膀被触碰时用力扑腾，不可避免地，一抹鲜艳的红色随之甩在了她的手心，温蒂随意瞄了一眼，心想接下来治疗总是会碰到一些的，暂时先不洗了。

温蒂心头一紧，松开手不碰它，哄着它试图让它平静下来，等小白乌终于安分下来，温蒂再次尝试检查它的伤口，好在它这次足够配合。

“还好是小伤，不然有你痛的了。”

她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伤药和绷带准备开始包扎，温蒂心不在焉地取出一些伤药，点在大白乌的伤口上，湿润的伤药渗进破口，大白乌“咕”的一声想要躲开，却被温蒂牢牢按住。

她一手覆上伤口防止伤药掉落，低头用另一只手扯出绷带，让蛇神给她递剪刀，话还没说完，大白乌突然扑腾起来，小白乌嘶哑着尖声一吼。

温蒂赶忙抬头，生怕它们两个又打起来，她下意识抱紧大白乌，它身上的伤药滑落，而原本应该有个鲜红伤口的地方，现在却完好无损。

“怎么回事？”她松开大白乌，拇指揉了揉明明该有破口的位置，她还没瞧明白，小白乌又凄厉喊叫，它翅膀尖上的血凝聚滴落，和最开始所见的小伤完全不同。

蛇神举着剪刀提醒她：“你刚刚用了创世神祝福。”

“我用了祝福？”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一时走神使用了祝福，“可这跟小白乌有什么关系。”

蛇神摇摇头，再多的他不能说。

温蒂简单包扎好小白乌的翅膀，把它们两只聚在一起，重现刚才的情景，她的手一会儿摆在中间，一会儿又抬起，反复演示，企图找到一点线索。

只可惜她那会儿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完全没办法重演过去……

她垂头思忖，这一天很快就过去，痊愈的大白乌获得自由，而小白乌还被关在鸟笼里养伤。

睡前她如以往一样练习创世神祝福，那颗总是被她变换形状的铁球现在小得只有一枚铜币这么大。

创世神祝福，炼金术，使用它需要支付代价，铁球的代价是重量变轻、逐渐变小，那么它用在治疗时代价是什么？

治疗……

如女巫所说，托马斯也拥有创世神祝福，那他为什么可以使用治疗魔法？他利用血液做了什么？突发的坏死病又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