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骁先检查了整个厢房,后迅速部署守卫,看着侍卫四散开去,就知边无垠的安全已在牢牢保障中。
魏溪龄抱着手炉,坐在榻上,看向屏风。
屏风后一道影子,他动作利落,迅速替换被褥,又仔细检查一应物件。
那是替边无垠忙活的侍卫。
若非今日偶然瞧见了,她还不知边无垠寻常出行还需这般讲究,可见此前一路上,于他而言,着实算是吃尽了苦头。
她可以不信任边无垠,但那账本可是他千辛万苦寻来的,也该相信他吃的苦。
魏溪龄转过脸来,却没想又撞见边无垠的眼睛,他盯着她,眼里透出一抹凉意,让她不由一愣。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脸色变得这般快?
魏溪龄暗自腹诽,不过没有兴致探究,她站起身来,开口道:“我可以去休息了吧?”
“方大人?”却在此时,门外单骁的声音传了进来,除此之外,还有几人的脚步声。
魏溪龄微微皱了眉,将手炉隐在袖中,无声走到边无垠身后。
虽不喜,但还是得扮演好边无垠的太监角色。
“单将军。”方习治呵呵笑了两声,朝单骁走来,行礼毕,便说明来意,“下官见殿下只带了侍卫前来,想必不如丫鬟伺候得妥帖,这便给殿下送来两个伶俐的人使唤。”
方习治话落,他身后跟随的两名女子微微欠身,对单骁行了一礼。
美人纤细腰身如柳,素手柔若无骨,更别提脸上的胭脂粉黛。
意图显而易见。
往日里,这般情形,边无垠都是直接拒绝的。
单骁不过将人扫了一眼,回绝的话已脱口,“不……”
“带进来吧。”
与此同时,边无垠的话从厢房里传来,单骁住了口,心中略有意外,不过主子的想法无需他揣测,他侧身让开,方习治欢喜地带着两名女子进了厢房。
“下官叨扰,还望殿下恕罪。”方习治还在说着场面话。
魏溪龄已是蹙了眉,将两名娇美人看了又看,她们的脸方才还瞧见过,不正是方才洗尘宴上献舞的舞姬吗?
就算是再迟钝,魏溪龄也瞧明白了,这不是在添两个人端茶倒水,而是给边无垠添两个枕边人啊!
两个美人瞥向边无垠的神情,羞中带怯,还有隐隐的期待。
时至今日,魏溪龄才明白,为何当日她在张疏怀别院纵火,想要解救那些被困的美人时,她们为何不离开。
或许一开始确实被逼迫,可若是送到高官侯爵的府上,从前未能企及的荣华富贵,便近在咫尺,她们又如何不会心动?
更何况,眼前的两人,面对的可是边无垠。
魏溪龄收回眼,瞥向一旁坐着的边无垠,目光从他的眉眼一路扫到他的脖颈儿,最后她还是不由得瘪了瘪嘴。
确实无可挑剔。
但他为何也在打量她们?
魏溪龄皱了眉。
果然男人终究是男人,这般容易就被美色迷了眼。
所以他才明知张疏怀强抢民女权色交易,却也毫无作为吧?
魏溪龄别过脸去,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