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都不会了,小九儿的话我都信。”
赵启双腿一蹬,坐起身来搂住祈殿九,一只大手揽着腰肢,一只大手温柔地梳理着乌黑的发丝,没一会便让少女舒服地眯起了眸子。
“既然信我,那明天哥哥便陪我演一场戏。”
“什么戏?”
“明天一早便知。”祈殿九团起身子窝在赵启怀里打了个呵欠,慵懒笑道,“哥哥抱我回帐吧,小九乏得走不动路了。”
“你这小懒猫。”
赵启刮了一下祈殿九的鼻尖,抖开狐裘小袄给她披上,把鹿皮短靴挂在腰间,便大步离开,前往了祈殿九的营帐。
许是刚才的事端还没平息,西北的士兵都刻意避开东南,东南的士兵又都扎堆在皇族的营帐附近,因而祈殿九位于中心地带的营帐见不到半个人影,赵启很容易就抱着祈殿九进了帐中。
将祈殿九放在兽皮软垫和绫罗铺就的床榻上之后,赵启便准备返回去收拾那个仍昏迷不醒的黑老五。
“哥哥。”
“九殿……小九儿还有何事?”
祈殿九招手把赵启唤来,忽而站起身踮着足尖儿,搂住他的脖颈献上了一枚香吻。
“哥哥要记得,小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不等赵启仔细思考这句话的含义,祈殿九又压低声音羞涩道:“还有,打屁股很舒服呢。”
说罢,祈殿九便缩回了丝衾里,只露出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望着他。
赵启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便离开了营帐。
寒风呼啸着想要侵入,却被厚实的帘布隔在外面,唯有呜呜闷声连绵不绝,帐中只剩一人,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坐起身,黯然长叹了一声。
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飘也似的来至床榻前,火光照过来,却是那白眉道人。
“小姐,您当真要如此?”白眉道人盯着祈殿九手中的小木盒,神情晦暗不明,“若是入了那方地界,便是我等六人也再护不得小姐。”
“小九知晓其中危险,可若是不这样,赵启哥哥怎么早日觉悟呢。”
“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后生,如何能担起这般重任?只要您一声令下……”
白眉道人没说完,便被祈殿九出声打断。
“白眉爷爷,你比之神殿的那神念老鬼如何?”
“当然不如。”
“那比之大雄宝寺的那戒律大师又如何?”
“自然也不如。”
“赵启哥哥是这二人默认的峰主和尊者。”
白眉道人默然无语,少女摩挲着手中的木盒,帐中陷入了令人不安的寂静。
过了好一阵,祈殿九收起木盒,露出甜甜的笑容道:“白眉爷爷不放心的话,也可随小九同行,如此一来也能和其他五位爷爷有个照应。”
“小姐能允许老朽同行,自是再好不过。”
得了祈殿九的应允,白眉道人也不再坚持,倏忽间身影飘散,消失在了帐中。
…………
长夜漫漫,经得赵启强闯皇族营地一事,军中的各方人马没能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清晨,赵启刚穿戴好行头,准备把黑老五扔去养马,便听北玄泰呼哧带喘地冲入了帐中。
“赵兄弟,你怎的如此糊涂!”北玄泰一把揪住赵启的衣领哀声嚎叫。
“少阀主,何出此言?”赵启只觉莫名其妙。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再怎么气急,却也不能屠杀那群皇族废物啊!”
北玄泰语出如惊雷,把赵启震慑在了原地,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