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英立刻支棱起来,“你把啾啾怎么了?警察!警察?青天大老爷啊,这个女人绑架我儿子,你们可不能徇私枉法啊!我要告你们官……官商勾结!!”
她的头仍被陆瑶压在墙上,整个人像条活泛的大鲤鱼一样berber乱蹦,还试图举起拷着手铐的手攻击站在身后的陆瑶。
陆瑶没想到她力气这么大,猝不及防被金属手铐狠狠蹭过小臂,倒吸一口冷气。
在她膝盖窝踢了一脚,她踉跄着跪倒。陆瑶轻喘,心下庆幸。
还好先上了铐她才把人拽过来。
要不然,这种常年劳作、浑身实劲儿的人她可真打不过,更别提拽着她的头邦邦撞墙了。
“先把你自己这一屁股官司收拾收拾吧,又蠢又坏的东西。”
*
几人低着头被押着走出仓库,见到门外的阵仗,面色灰白,直接束手就擒,毫无挣扎之意。
对这些警察来说,好像闹着玩似的,轻轻松松就把犯罪嫌疑人抓住。
整个营救和抓捕过程中,难度系数最高的是寻找黎佑许所在的仓库位置,而危险系数最高的动作怕是陆瑶翻村长家的窗台。
门外没派上用场的警察:就这几个人吗?暗处没有狙击手什么的?小心有埋伏啊同志们!
被拷上手铐的几个壮汉:啊?我吗?出动这么多警察,是为了抓身为大龄小混混的我吗?
只有一人,身形同样高壮,但脑后扎了个揪,下巴上一撮小胡子,戴一副黑框眼镜,像是个搞文艺的壮汉。
他是唯一一个不停挣扎的人。
“不是,哎?抓我干嘛?人不是我绑的啊?”
“不对不对,我是绑了,但我只绑了绳子,绳艺你们懂不懂?这是艺术!!我没绑架人呐!”
“我凭手艺赚钱,这也违法?啊??”
“谁能尊重一下我们小众性癖!!!”
警察受不了他大嗓门嚷嚷,厉声警告他一句,人立马就蔫了。
“至于你说的什么艺术……先跟我们回警察局,调查清楚再说。”
仓库外,站满了被警笛吵醒、出来凑热闹的村民。她们看着满脸鲜血、头发凌乱、拷着手铐的陈英,议论纷纷。
更有从前就同她交恶的人,此时心里畅快,扬声道:
“英子?你可真有本事啊,招来这么多警察呢。”
她用胳膊肘捣捣另一个人,那人跟她对了眼神,手在脖子底下比划了下:
“这得多大罪啊,怕不是得杀头?”
她的话引来一阵刻意的笑声,“娟儿啊,你可真逗。这都什么年代了,早就改成吃枪子儿啦!”
“嗨,我又不违法犯罪,我关注这干嘛呀!”
两人一唱一和,说相声似的把陈英讽刺了个遍。陈英戴着手铐的手上蒙着布,慢吞吞被警察拉着走,恶狠狠地瞪着两人。
走到两人身前时,头一扬吐了口口水,引起一阵尖叫和不堪入耳的脏话。
救护车此时滴滴叭叭闪着灯来了。
那几人顾不上衣角的口水,努力往前凑去看被担架床推出来的人,被保镖拦住也不死心地边蹦边探头。
担架上的男人被长款大衣盖住了上身和头,一动不动。
她们倒吸一口气,惊道:
“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