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大眼的青年一来便冲着云桐挤眉弄眼,那副表情,令谁不看了要说一句辣眼睛。
还是自家的亲师兄扶妄看不下去,直接问起了近期的修炼情况,眉飞色舞的壮汉这才一下耷拉下去。
被揪着耳朵拽走之前,他还是想方设法凑到了云桐身边,感谢上次帮忙代笔的云光境调查报告。
云桐微微怔神,好半天才回想起来这么件事儿。
毕竟,像她这么优秀的社会主义青年,做好事简直都是随手的事。
之后来的是几个如习华般白衣飘飘的医修。之前她和云桐说,想将自己门内之人也邀请来,同大家多多认识。
云桐像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将双手放在身前交握,习华介绍一个人,便点头和她问好。
介绍到最后一位的时候,习华略微睁大双眼,停顿了一下,才向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我师傅,也是医宗的掌门。”
云桐:……!!!
这么快就见家长了吗?
云桐整个人都局促了起来,仿佛手脚怎么放都不是位置。这种感觉就像是说好的小学生聚餐,结果突然来了一位同学家长全程陪同。
但她也不能责怪习华,只能尴尬局促地打着招呼努力适应。毕竟,是她率先带来自己家长,啊不,师傅的。
习华的师傅同她是如出一辙的清冷,斗笠遮面,只在打招呼的时候被风拂开帘下一角,露出清冷如画的眉眼,和眉心一点红钿。
之后再来的是一只扑棱扑棱不停掉毛的飞鹤。
云桐急忙将那鹤拦下,避免白羽扑棱进汤锅里。白鹤口中衔着一封信笺,被云桐取走后,整只鹤便扯着嗓子“嘎嘎”乱叫,整个一副焦虑的样子,扑棱着翅膀又飞走了。
云桐有些莫名其妙,她上次见这白鹤,还是恋综开播前一天,它趾高气昂送来菡萏的拒信。
她摇了摇头,打开信笺,却发现又是一封菡萏的拒信,潦草的字迹只说自己在宗内被拖住了手脚,一时半会走不开,于是不能按时赴宴了。
“怎么不高兴了?”谢明溪清润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菡萏忙活宗门内的事情,说今日来不了了。”
谢明溪微微蹙眉:“菡萏是这样的,御兽宗内的大事,这些年几乎都是由她这个少宗主在主持。
就连四大宗门的掌门议事,据我所知近些年也时常是她代为出席。”
“她好厉害啊!”云桐睁大了眼睛,长叹一声。
差不多的年龄,有人已经参与这种决定世界走向的顶级会议,有的人还因为熬夜看小说猝死了。
人和人的差距啊!真是比不了。
“不过,御兽宗掌门呢?”
“御兽宗掌门,也就是菡萏的师傅。也是姚澄长老的兄长,姚惇。本也是天资惊艳的御兽奇才。”
言罢,谢明溪轻叹了一口气:“只是姚澄长老出事之后,便一直郁郁消沉,不愿出没在他人眼前了。”
“……也是人之常情了。”
云桐有些无奈地瘪了瘪嘴,只好接受菡萏缺席的事实了。
宾客络绎地涌向合欢门。云桐定睛望去,有自己熟识的,有自己眼生的。都和身边的人交谈甚欢。
等自己师傅出现的时候,云桐惊喜地迎了上去,这才发现师傅身边还有几位熟人。
正是那日替自己主持公道,给光宗和耀祖定罪量刑的判官大人们。
为首的老妪见到云桐,便笑言道:“我记得你,当时还以为你要偷了那宝塔走,心里还盘算着怎么把你抓回来定个罪!”
云桐在自己师傅面前被调侃,脸色一红,就像做了亏心事被揭露出来一般,嗫哽着嘴唇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师傅开口替自己解围:“那为师便只有下山替你赔偿法宝,再想办法将你捞回合欢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