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桌子分成两边,有人控制张牙舞爪的张力伟,有人围住镇定自若的程念。
人群中七嘴八舌:
“卧槽,这么生猛啊!”
“有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啥事?”
“肯定是他惹急了嘛,不然怎么不甩我们。”
“那啷个晓得嘞!”
“要不要叫老师来唉?”
“先搞称头再说吧。”
“……”
最靠近当事人的两位:
李星月:“早看他不惯了,下次有动作先知会我一声啊,好提前叫上我哥助阵。”
汪文斌:“你先冷静一哈嘛,要是真动手打了她,恐怕有的是人给她出头噢,那就不容易脱到爪爪咯!”
有个眼尖的女生捡起地上撕碎的纸片,发现是程念的名字和笔记。
“她撕的是她自己的卷子哎,还以为是他的也。”
由于程念看起来更加事出有因另有隐情,显得也比较有理和弱势,在场的人多是说合张力伟:
“多大点事嘛,她跟你能有啥子过节哟。”
“好男不跟女斗。”
“哎呀,让到点儿她嘛。”
“拿别个的卷子不还,有啥子脾气可发的?”
“实在不行找老师来说理算了。”
“还不是你自找的,让她朝我脸上扔,你看她得不得干。”
“有啥子嘛,那点力气还能把你打痛了?”
“……”
不知道哪些话被他听了去,张力伟挣开摁压他的那些力气,双手举在头两边晃荡投降,抖着肩膀从后门走了。
其他同学看事情已了,也纷纷赶往操场集合。
只有程念面色凝重,回想着他走之前透过人群,露出的尖锐眼神和猥琐笑容。
前些天月考,加上之前连续下了几天雨,已经有段时间没有阳光体育跑。
这下突然动起来,好多人都感觉累得不行。
抓着大课间结束,离上课那段时间光临小卖部,李星月跑步时就怀有这个想法。
而程念赶着去广播,两人各行其道。
回教室的路上,程念走得好好的,衣服突然被从后方跑来的力量拉扯,圆领卫衣衣襟被扯变形,左肩勒住她的脖子,右肩露出内衣带子。
她下意识低头去提,臂弯又被塞了一坨东西。
整个动作非常迅速,像是事先演练过。
她听到耳边跑过的风传来张力伟的声音:“还你的试卷,新鲜出炉的喔!”
程念将臂弯上的东西抖在地上,那被乱揉成一团仿佛厕纸的试卷,流出浓稠腥臭的乳白色液体滴在她脚边。
她当时只觉得像是鼻涕都已经足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