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有可能的网前又或者是后排,对自己的观察与判断从来只给予100%的信任,于是井闼山的MB飞身跃起,高耸入云的臂与掌是急起直追的拦网壁垒,被拦下也无所畏惧的女梨大附主攻手抵达了自己的打点。
挥臂击球的此刻是否应有担心失误失分失败的畏缩呢?可如果连球都打不出去,那为打进全国大赛而始终不肯放弃的自己又是在为什么而努力着?
一脚不移寸步不让,瞄准井闼山的双人拦网不算默契的四掌间隙,盯准场地边界线的空挡,女梨大附的主攻手扣下球!
大斜线、线路极长的此球直抓井闼山1号位底角,可藤原爱总是在扮演着讨攻手厌的自由人角色,奋不顾身鱼跃救起的一传稳稳当当地给予二传到位的球路,身居网前最右端的香取真依长传一记,接连起跳的前排后排都只是淆惑视听的障眼法,中路起跳的藤丸立香直直扣球。
三天的无休无止,于今日赛末仍然神采奕奕的藤丸立香将充沛的体力分配给剩下的每一球中,重炮下球、直线球破拦网、大力旋转出奇迹、攻其不备的轻吊……以及无往不利的打手出界——“砰!”
“井闼山得分!”
刺耳的哨声,刺耳的判决声,令人疲惫的被得分与仍然不甘心的自己,女梨大附的自由人永远行动在场地的每一个角落上,汗流浃背的身体将体力从海绵中一点一点挤出。平时刷牙奋力挤最后一点的牙膏都不及此时的面红耳赤,球从自己的手臂擦过,从自己的双手被垫飞,从自己的……
为什么还是接不起来,为什么还是救不回来……
又或者是,此刻的自己只是在做梦呢?
“哔——”
“25:20,井闼山方胜出!”
呼呼……呼呼……
汗流洽衣的自己,与已经无法思考的自己,迎来了比赛的结束,迎来了种子校井闼山的胜利。
小跑着回到开场的底线,互相鞠躬着道“谢谢!”,咬紧牙关不愿意流出的泪水留给了下一刻见到的红着眼的教练,来自神奈川的女梨大附结束了全国大赛的所有比赛。
脑中还在思考着小巨人称呼,藤丸立香在队友们大呼小叫的吵吵闹闹背景音中走向场外,啊……原来今天的比赛已经结束了吗。
才意识到,才发觉到,自己的体力也跟随比赛的结束而迎来消耗的终结:今天夜跑多跑一圈也不错!
筋疲力尽的自己,今夜或许能做个美梦吧。
梦境总是不普通的梦境,或许能在幻觉的梦中看到未来,有时能在美梦中过小孩子家家酒,更多时候是在半梦半醒中拯救世界,很少的一部分时间里是自己在梦中做梦,藤丸立香从不意外自己的梦境链接世界百态。
可是今天不一样,下定决心后的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脑中匆匆忙忙闪过的惆怅与忧虑都不重要,自己只是来提前道别的罢了,尽管那一日的到来可能仍未可知。
每日醒来时便会忘记,可影子里的自己永远记得,责任、义务、使命……到底该用怎样的词汇去描述呢?
如果自己真的无可挽回了,如果自己真的能够走回过去,至少要安抚下大家不去毁灭人理吧?
只是今天的路太长了,下次还是得提前问问梅林之前从阿瓦隆跑到美索不达米亚这么快的方法是什么才行!
为自己毫无准备的出发感到懊悔,年轻的御主用着比训练时还要努力的跑步状态来到了世界的另一侧。
地狱、阴朝地府、阴间、冥府、三途川、死后的世界……
什么样的定义描述都可以,总之是人死后不会复生时必定会抵达的天地,藤丸立香熟悉世界各地不同神话不同地界的冥界,以及熟识各色各样的死神们。
“呦!刚刚才下班的御主,爱好终于不再是拯救世界了吗?”
“一直都不是吧?”打马虎眼的御主手上还帮忙给眼前的篝火添着柴,长途跋涉后的疲惫体现在气喘吁吁的身体反应中。
“看起来要比戴比特那个家伙有长进,毕竟做人不能太狂战士。”烟雾缭绕的眼前,阿兹特克的□□端详着为道别而来的御主:“和平年代的战斗?唔竞技体育的战士……那就早点走吧,你应该还没到嗝屁(该来冥界)的时候吧?”
“劳您操心,排球是不会死人的战斗哦!”
“那不就如你所愿了吗?快走啦,再晚一点就要被找上门来了。”
勇敢地战斗,沉溺于享乐,凶猛地死去。
这就是战士,特斯卡特利波卡的乐园只欢迎战士之灵。
……
但仅此一次,祝你晚安,我偶尔也会做些有模有样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