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夏川一愣,秦时看向他,向来冰冷的语气竟也染了明显的哀伤,“第一次考核结束,我们回到自然公园,老师附在藤龙上的意识已经消失。”
“第二天,藤龙昂首长吟,公园里所有的植物都弯下,巨树的枝干不可折断,就垂下所有的叶片。”
“老师就是那天走的,他已不在人世间,所有的植物都在为他送别,为他哀悼,我们也一样。”
秦时性子孤僻,少言寡语的,偶尔说话也少有情绪波动。
席夏川见束宜墨眼角微微泛红,显然是想念老师了,低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秦时没接话,过了片刻,突兀地跳转话题,“又一队伏击幽灵失败,跑的快,没被抓住折磨。”
“杀人蜂呢。”席夏川顺着他的话追问,“杀人蜂还是没有出手吗?”
秦时点了点头,见状,他道:“别让他们离开视线,等天黑时再确认一次。”
天黑不久,秦时道:“他们分开了。”
“好。”席夏川叼了根小树枝在嘴里,又拿出手电筒照灯,在地上写起来,“除去幽灵和杀人蜂出现的第一夜,让我们来总结一下已知情报。”
“白天,杀人蜂和幽灵在一起,但杀人蜂不会出手,只是在幽灵旁边守着。”
“天黑后,两人会分开,杀人蜂会在最高点站定,目的和原因暂且不谈,但肯定的是,幽灵这时候会独自面对围攻。”
易霞客插嘴:“队长,这是不是说幽灵在白天会变弱,不然杀人蜂为什么只有白天守着他?”
“应该不是变弱。”席夏川的语气模棱两可,“我怀疑幽灵有卟啉病,也就是俗称的吸血鬼病。”
众人一愣,他继续分析道:“这种病晒不得太阳,一个人若长期不晒阳光,肤色会呈现没有血色的苍白,假设幽灵真有这病,那么白天,他的伞不能脱手,一只手被局限住,战斗力大大折扣,杀人蜂这才会守着。”
“呃。。。。。。可他白的有点太恐怖了。”易霞客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再说了,他总不至于晒不到阳光,头发也跟着变白吧?”
这点席夏川还真没想到,他低头思考起来,却听唐成双轻飘飘道:“如果幽灵从小就被当作怪物关起来,甚至被人折磨呢?”
唐成双的能力叫敏感,他本人也比寻常人敏感,说出的话可信度极高。
席夏川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下去。”
四个人的目光同时汇聚过来,唐成双有些敏感地低下头,说话的声音也略显紧张。
“卟啉病十九世纪末期才被发现,直到现在依旧属于极少数的罕见病。”
“幽灵的年纪未知,假设他刚成年,只有二十岁,那个时候社会认知还处于两极分化阶段,人们对于卟啉病的第一想法往往不是就医,而是怪物和异类。”
“幽灵喜欢折磨人,观他人痛苦取乐,可他何尝没有折磨自己呢,其他队伍的人被他断肢碎骨,他也是一样的,光是听你们说的,他已经被砍下过好几次手腕。”
“除非幽灵没有痛觉,不然他只能是早已习惯疼痛,加上他极其罕见的病症,大概率是自幼就被人折磨,这些痛苦的经历让他内心扭曲,进而以折磨人、乃至杀人为乐。”
“过大的精神压力和痛苦有概率让人一夜白头,嗓子大概率也是幼时长期嘶喊毁掉的。”
他说完,半晌都没人吱声,突然,易霞客揽过他的肩膀,笑着夸赞道:“可以啊,蒙声干大事。”
“没有,我。。。。。。”唐成双不好意思起来,易霞客又好奇道:“对了,那什么卟啉病不是罕见病么,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没有啦。”唐成双费力地从易霞客胳膊下钻出来,“我前段时间当过电影群演,虽然出了些事导致电影没拍完,不过电影里有个重要角色在设定上患有罕见病,我当时背完台词没事干,就去图书馆找了本有关罕见病例的书翻了翻。”
易霞客:“。。。。。。”
这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休闲方式么。
她呆愣在那,席夏川轻笑一声,将含在嘴里的小树枝吐掉,“好,你都分析到这份上了,我们也是时候动手了。”
这一次,几人同时一愣,唐成双后知后觉地指着自己,“队长,你不会指望我上吧?”
席夏川点了点头,唐成双急忙摆手,“我不行,队长,你别把宝压在我身后,万一。。。。。。”
“没有万一。”席夏川站起来,用力拍了拍唐成双的肩膀,“别紧张,左右这考核目标完成的概率都不大,你去试试总比完全不试强。”
另一边,风台市安全区的监控室内,岑琛翘腿坐在沙发上,揽着岑憬的肩膀,玩笑着问:“臭花猫,剩下藏着的几个队也都准备动手了,你觉得谁能拿到那变态的伞。”
岑憬思索片刻,“光凭武力是不可能拿到的,剩下藏起来的这几队全看谁收集的情报更多,对付勒无终只能靠智取,不过勒无终不笨,他们成功的概率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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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低头翻看谢阳蛰记录记下的考核细节,厚厚一本,放在腿上重的像块砖头。
他翻看几页,看了眼仍在负责记录的谢阳蛰,“谢阳蛰,这段时间辛苦了。”
这次考核需要记录的量庞大,单靠双胞胎确实记不过来,谢阳蛰回去也没事干,索性继续留下来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