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多的寿命同侯涅生的相比,不过是弹指一瞬。
他既然能说时间多了,可不就是寻到了解决之法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许明渊没想到岑憬能听出这件事,挑选照片的动作也是一顿。
其实,许明渊还没有真正思考过这个问题。
属于旧祂的记忆太过漫长,漫长要到从天地的混沌初开算起,连一抹意识都不算的岁月伊始开始。
这些记忆对他来说是不真切的,轻飘飘的,像被束在神殿里的旧祂,放眼人间找不到半点能让自己依托的真实。
和还是龙诀的侯涅生相识后依旧如此,那两千多年的往昔像掺了大量白糖的苦药。
每每回忆,都是饮下一口药,在无尽的苦楚煎熬里等一丝丝的回甘。
回甘不压苦楚,转瞬即逝,喝了一口就再难饮下第二口。
因此,属于旧祂明渊无穷尽的往昔抵不过属于异能者许明渊的二十四载。
古人有取字号,侯涅生不能有,即使当年他讨要过很多次,明渊依旧不给他取字号。
他只是走在当下,并非是属于当下,属于当下的字号会将他束缚,现今的许明渊就是如此,
旧祂的明渊天地生慧,天生地养,没有来处,没有依托,归处还是自己寻的。
而找到归处前,旧祂连名字都没有,明渊这个名字是龙诀问起时现起的。
那时,旧祂的善恶两面分开,一明一暗,一落地一登天,天地之间皆为他所掌,是最明亮的神光,也是最黑暗的深渊。
于是,旧祂给自己起名叫明渊。
龙诀是第一个知道的,是第一个唤他明渊的,是只属于明渊的来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过千年,龙诀成了侯涅生,是他的来处,也是他的归所。
现今,明渊成了许明渊,被冠了姓氏,灵魂的来处和归所依旧在身侧,却多了肉身血缘的羁绊。
他只愣了几秒,岑憬却以为自己会错了意,改口道:“我不是。。。。。”
“没有。”许明渊打断岑憬,随手挑了张照片,编了文案,发了微博,这才看着岑憬,神秘一笑:“你想太多了,属于许明渊的时间依旧是那么长。”
待过百年,血缘父母归于尘土,新朋旧友再次离开,属于许明渊的时间也会彻底终结,接下来的永恒属于明渊。
朝代不可束,世人不当留,世间万物皆是过客。
侯涅生是如此,明渊亦是如此。
这一次,注定要永远往前走的有两个人。
岑憬没有善恶感知,也不会读心,见许明渊当真是没难过,跟着很浅地笑了下。
他习惯在脸上挂着冷漠的伪装,别说是旁人,岑琛都鲜少见他笑的柔和。
见到岑憬这一笑,岑琛眉头一挑,又咂了咂嘴,朝隔壁桌的两人看去,“许明渊,你下午带小宠物去我那边一趟,他教人要接受和理解自己的兽性,有几个脑子出问题的在吃生肉和睡泥地。”
侯涅生是总教官,只有教学方针出了问题,或者大批量新人难以领悟时,才会去现场进行整改和指导。
除去植物型新人由二队的谭倩和束宜墨带队到自然公园进行长期训练,剩下的新人按类型分,正好一人负责一个类型。
岑琛负责动物型新人,也是人数最多的组别,总局旁边的小山全部化为训练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