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为什么可以让旁人进考场?”秦昭还在琢磨蒋总管特意提一句是五皇子的叮嘱是否有深意,听到这句话一愣。
蒋总管摊手:“此次举办女子春闱,主要也是搞个彩头,又不是正经考试,”顿了顿,又凑近秦昭道,“听说是有国子监的老师,非说要人来观战,怕考生作弊。”
“但考场里人多嘴杂才更容易作弊吧?”
“这下官就不敢说了,”蒋总管拍拍手,笑呵呵道,“本来应该给公主念一遍,但一来规则实在太长,二来,下官方才在门口好像见到陈斯公子了,总让人家在门外等着也不好,下官这就告辞。再叮嘱一遍公主,可要注意身体。”
没待秦昭解释,蒋总管又说:“哎,年轻人,都懂,都懂。”
秦昭没留客,轻车熟路让丫鬟把准备好的礼物荷包都交给下人,再客客气气把人送出去,果然在门外不远处看到一个在地上画圈的身影。
蒋总管回头向秦昭一笑,捂着嘴坐上轿子。这一笑堪称邪魅,放在一个中年太监的脸上,更显诡异。
秦昭无语望天,想着蒋总管的笑容和那句注意身体,心道如果第二天朝中传出来陈斯又成了秦昭入幕之宾的消息,对陈斯追滕小晓的负面影响会有多大。
紧接着踏上门来的是陈斯。
“你怎么回事,还让蒋总管撞到?撞到也行,你大大方方进来就是,在旁边画圈干什么?”
“我这不是觉得……”陈斯欲言又止。
“你名声不好。”晋竹影刚从京郊别院后门赶过来,及时插嘴道。
陈斯松了一口气,感激看向晋竹影,不等话题继续,直接开口:“十二年前那顿饭,果真有蹊跷。光禄寺有宾客名单,我拿到名单后去太医院对着找大夫出诊的记录,结果问到一个人,说那顿饭之后,曾经去给几人看过眩晕症。”
“眩晕?”
“其实不是眩晕,就是犯困,而且很像是吃错东西或者中毒。但每个人自身基础的条件不一样,引发的症状也有差异,”陈斯摊手,“大部分人不会往自己中毒了方面联想,他们都以为自己是被太子身亡一事吓到,所以都是悄悄找大夫,不敢声张,求的也都是安神药。”
“他怎么敢跟你说这种事的?”
陈斯抬手摸着后脑勺笑了:“灌酒嘛,灌酒不成就来美人,我手底下那几个波斯美人,冲他们笑一笑就全都找不到北了。”
“还有吗?这人有说觉得什么东西可疑,可以去探一探的?”
“他不知道别的。但光禄寺有人跟我说,那顿饭后,五皇子和七皇子都不舒服,而且小范围追查过,当时杀了一个送水果的人,说那人送的水果有毒。”
陆风怜一脸震惊:“他们两人下毒,然后贼喊捉贼,把罪名扣在别个头上,还杀人?”
晋竹影摊手,转头看向陆风怜,“我们的敌人很残酷,一旦抓到把柄就得下死手,否则死的就是我们。”
“接下来要查什么呢,有什么是要我们出动的?”秦昭向前倾了倾身子。
闻言,陈斯神色赧然,观察了一下晋竹影的表情,又看向秦昭,欲言又止。
“怎么了,说啊。”
“据说当年帮五皇子查案杀人的,是叶长年。”
左仆射的孙子,叶长年。
晋竹影从小与这人打交道不多,只知是个小小年纪就显露聪明才智的栋梁苗子,听到他的名字本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秦昭却表情僵硬。
晋竹影察觉情况不对,忙问道:“怎么回事,这人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