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一刻钟,黎昭群循着记忆,来到了晏凤楼所住的院落。
院门紧闭,门前站着两名侍卫,神色警惕,目光锐利。
见到黎昭群走来,一名侍卫上前拦住:“公子有何事?”
黎昭群拱手道:“在下黎昭群,欲见严公子,有要事相商。”
那侍卫面无表情地道:“请稍候,我去通报。”
说完,就转身进了院子。
黎昭群站在院外等候,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昨日天黑,都看得不真切,此刻才发现,这院落比他们住的地方大得多,院墙高耸,门楣上的雕刻精美复杂,处处透着非同寻常的气派。
不远处似乎有一大片的空地,似乎是个演武场,里面有数名身材精壮的男子在操练,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正当黎昭群想走近些查探时,那名侍卫已经回来了,拱手比了个请的手势,“黎公子,大公子有请。”
大公子?
,!
黎昭群无声地念叨着这三个字,跟随着侍卫进入院落,穿过一道回廊,来到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厅堂。
晏凤楼正坐在案几前,手执一卷书册,见黎昭群进来,立刻合上书,起身相迎:“黎公子起得真早,昨夜休息得可好?”
今日晏凤楼穿着换了一袭朱红的锦袍,愈发衬得他气质艳艳如芍药,特别是那双桃花眼,更加灼灼灿灿,叫人不敢直视。
此刻,这双桃花眼含笑望着黎昭群,他忍不住低眸避让,拱手一礼,道:“早晨来打扰严公子,实在不该。只是有事,不得不前来叨扰。”
“只是我等打算今日告辞,启程回京,故而不得不前来叨扰。”
晏凤楼指了指旁边的桌椅,示意他坐下,又命人奉上清茶:“你我相见如故,就如亲兄弟一般,有何事,但说无妨。”
黎昭群直言不讳:“多谢严公子昨夜款待,只是我们此行赴京紧急,不宜久留,今日便打算告辞,继续上路。”
晏凤楼闻言,眉头一蹙,露出惊讶之色:“怎生这么急着走?可是我们招待不周?还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慢待了贵客?”
“非也,”黎昭群连忙摆了摆手,斟酌着言辞,解释道,“严公子款待周到,我们感激不尽。”
“只是孙小姐的病情需要尽快到安京就医,再加上家中祖母年迈,身体染恙,祖母疼我爱我,我亦该尽快归家尽孝。”
晏凤楼轻啜一口茶,眼神幽深:“黎公子乃是纯孝之人,楼甚是钦佩。只是……”
他故意停顿片刻,似在沉思,“我听闻孙小姐病情严重,我们山庄这温泉水质特殊,正适合疗养,何不在敝庄多泡两日,待孙小姐稳固病情再行启程?”
“届时,我手中事务也了了,我亦能同黎兄同路,岂不更好?”
黎昭群心知对方故意留人,若贸然拒绝,恐怕会引起晏凤楼的怀疑,甚至可能导致他们被强行留下。但若应允,又恐怕会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他只能硬着头皮,谨慎作答:“多谢严公子好意,孙小姐有随行大夫照料,路上慢行即可。”
闻言,晏凤楼眯起眼眸,指尖摩挲着杯壁。
正当两人相持不下之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楚小六从外面匆匆忙忙闯了进来,跟晏凤楼行了一礼,就朝着黎昭群道,“黎公子,方才孙公子托人来传话,说孙小姐突然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黎昭群闻言大惊,腾地站起身来:“怎么可能?我方才还听春桃说孙小姐情况大好!”
晏凤楼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面上却是露出忧色,也跟着起身道:“黎兄,别着急,我们且先去看看情况,本庄有些药材,或许能派上用场。”
黎昭群此时也股不得与晏凤楼客套,脚步飞快地跟着楚小六匆匆赶往孙秋菊的住处。
一路上,黎昭群心中疑窦丛生。
孙秋菊的病情怎么突然就恶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