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祭拜过祁修远和竺衿后,他们并行回了洵祉阁,因为谢长欢有生辰贺礼要送。
“药香丸,已经装到香囊里啦~在檀木盒中,有另外三颗,怀瑾可以换着用。”
祁怀瑾接过香囊和檀木盒,他低头嗅了一下,“药香淡雅,很好闻,多谢长欢。”
谢长欢娇俏地摆手,“怀瑾喜欢就好,可不要多闻,这是安神香!”
问锦得了祁怀瑾的吩咐,已经留好了午膳,和宴席上的菜色一致,色香俱全。“主子、谢大小姐,现在要上菜吗?”
祁怀瑾颔首,“上菜吧,长欢你先用膳,我回槿桉阁换身常服后,再来寻你。”
谢长欢摇头,“今儿可是你的生辰,你快去换衣裳,我在这儿等你。”
问锦看他们互相迁就的模样,低头偷着乐。
长欢说的话一向不容辩驳,祁怀瑾只能无奈地飞速回了槿桉阁,穿上了一身皓白云锦长袍,这件袍子的布料可是在去临安时,长欢亲自给他挑的。
洵祉阁中,谢长欢等得百无聊赖,但在看到祁怀瑾时,眼睛一亮,她围着来人转了一圈,夸道:“怀瑾真是玉树临风!”
“那是长欢眼光好!”
问锦早在看到祁怀瑾的身影时,就着手准备上菜,等二人吹捧一番后,刚刚好能用膳。
“长欢说,午后要为我抚琴,可是有新曲儿?”祁怀瑾边说,边给长欢添了块八宝鸭。
谢长欢将嘴里的鱼肉咽下去后,才回答:“啊——怀瑾是以为有新曲吗?可我,这些日子没空练琴……”
祁怀瑾看着呆愣着的姑娘解释道:“逗你玩的,长欢能抚琴,怀瑾已是求之不得,再说,凭长欢的琴技,曲曲百听不厌。”
“行吧,看在今儿是你的生辰,不和你计较。”
祁怀瑾笑,“原来生辰这样好,真想日日过生辰。”
“想得美~”谢长欢也给祁怀瑾夹了一筷子板栗烧鸡,“多吃些,上午应该累坏了。”
“谢谢长欢。”
午后,琴室。
黄花梨玲珑琴几上,凤鸢古琴静躺着等待主人拨动琴弦,自从回到浮玉山后,凤鸢都没被奏响过几次,因为她的主人,有了新欢,且不止一个。
既要和前主人聊天,又要和前主人对弈,独留它在洵祉阁落灰。
可也是借着前主人的生辰,它才有机会得见天日,琴弦微微颤动,琴音在室内回响。
祁怀瑾目之所及之处,是他的挚爱,美得不似凡人,他想起两位长老为他取的字“长庚”,有长欢在侧,今世长庚无虞。
古语有云:“东有启明,西有长庚。”长庚星高悬于苍穹之上,光芒明亮且持久不息,它被世人视作祥瑞之兆,象征着长久、永恒,这亦是祁苍和祁羽对祁怀瑾最美好的祝福。
申时刚到,祁怀瑾就开口说道:“长欢,我还有事,先不听你抚琴了。”
谢长欢轻勾琴弦,“嗯——是你那日说的悬念吗?”
“是。”祁怀瑾轻笑点头。
“可我还要给你做长寿面呢。”
“那我们酉正时分,在槿桉阁碰面可好?”
“好,怀瑾可不要失约了。”
“我等长欢的长寿面可是等了许久,当然会准时到。”祁怀瑾离开时,见外面风声呼啸,又回屋将琴室的窗子关小了些。
主宅厨房,每个大厨都有专门的屋子,问铮那处要留给长欢,祁怀瑾便去了离得最远的一个。他今晚准备的菜谱有:羊羹烩萝卜、红烩豚蹄、山楂蜜汁炙排骨、酱炙冬笋、豆腐酿和桂糖芋苗羹,既符合长欢的口味,又适应时节。
对了!最重要的是,长寿面。
他练习得差不多了,哪怕没有问铮在旁指点,也不会出差错。
过了半个时辰,谢长欢也动身来厨房准备做长寿面,一路上,看见她的人都挤眉弄眼的,可她一问,又只说:“您晚些时候就知道了!”
还有问铮叔,同样奇奇怪怪的。
酉时三刻,言风偷摸着汇报:“主子,谢大小姐没出来,我让问铮叔拖一会儿,我们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