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长大,只是在一夜之间。
当范少卿问辛公子要人时,韩千君插话道:“人不能给你,并非我故意要针对范少卿,今日不管是谁来,人我都不会交出来。”
韩千君握住辛泽渊的手,不知不觉那股保护欲越来越极强,“辛公子不可能永远只是他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皇帝想要人,那就拿值得的东西来换。
辛家被折损的命数,家族人所流的泪,还有辛公子身上的每一道伤,都要得到同等的补偿和回报。
一次被贬,二次被贬,不可能再有第三次,她要在拿到皇帝的保证之后,方才会交出人。
谁也别再想来欺负他的辛公子了。
有了韩千君的保护,辛泽渊的后半程极为省心,跟在大理寺少卿的官船后,每日赏江品茶,日子过得很是清闲,就连张威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惬意,这与他事先预想的拼死拼活完全不一样,出发前他连遗书都写好了,打算豁出去性命,谁知道这一路躺得腰酸背疼,身上的骨头都松了,实在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公子,属下怎么觉得在吃软饭?”
“不好吃?”辛泽渊问他。
张威一扫桌上的点心,塞进嘴里,慢慢地品出了滋味,“香。”
——
到达京城的前一夜,韩千君再一次钻进了辛泽渊的被褥里,人搂住他的腰,抬起头去蹭他的下颚,苦恼地道:“辛公子,明日就到了。”
世上的事情总是无法两全,她一路都在盼着早些带辛公子回京城,可快要到了时,又愁上了。
回到京城,就算两个人能天天相见,也不可能像当下这般夜夜抱着辛公子睡在一起。
辛泽渊扒拉了一下她手,“嗯,不高兴?”
韩千君摇头,想问他,明晚两人该怎么办,突然才想起来,外面一个一个地都在叫她‘少夫人’,可他们似乎并没有说起以后。
记得他刚到兆昌时,曾问过她,“亲事到底还算不算数?”
当时她没有回答,如今可以告诉他了:算数!要不要找个最近的黄道吉日,把亲成了。
“辛公子,我们…”
“哦,回去后咱们应该不能见面了。”辛泽渊垂目,遗憾地道:“毕竟韩三娘子还要嫁人,不能再与前未婚夫勾勾搭搭,传出去,对你未来的夫君,总归不好听。”
韩千君:……
“怎么了?”辛泽渊看着她呆愣的神色,大度地道:“行,再让你搂一晚上,明日便要道别了。”
话音刚落,韩千君便气呼呼往他嘴上咬去,辛泽渊似是猜到了她会来这一招,仰头不给亲。
没亲到,韩千君愣了愣,人突然往前蹿去,腰却被辛泽渊掐住,不让她得逞,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三娘子冷静,莫要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做下让自己后悔莫及之事。”
听他自称为‘美色’,韩千君笑得胸膛颤抖,去捧他脸,把他往下掰,“不后悔,公子不要抵抗。”
可今夜的辛泽渊坚贞不屈,“不给。”说不给是真不给,伸手饶向她腰。
韩千君怕痒只好松开他,人趴在他胸膛上,委屈地看着他眼睛,“真小气。”
辛泽渊也不恼,面上笑着,语气却格外冷硬,“下去。”
她偏不。
嘴亲不成,那就亲别的地方,韩千君突然埋下头,原是想亲他的颈子,可他正仰着头,唇瓣便正好落在了他的喉结上。
碰上去的一瞬,韩千君便感觉到了唇瓣底下重重地滚动了一下。
一不做二不休,亲都亲了,韩千君打算继续。被他亲了那么多回,韩千君多少也学会了一些技巧,照着他欺负自己时的劲儿,胡乱一通啃咬,舌尖也用上了…
韩千君清晰地听到了他一声闷哼,随后便觉腰上的那只手缓缓在收紧,在她腰下掐了一把后,毫不客气地撩起了她腰后的细腻锦缎。
上回在马车上逾越过一回后,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发生过意外,过了这么久,许是给了她辛公子很好欺负的错觉,又开始胡作非为了。
但她忘记了上回的教训是怎么来的了。她过分一寸,辛公子必定会还回来一尺。
此时她倒是想停,已经来不及了,辛公子的君子一面被她击垮后,变成了反扑过来的狼,幽深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还玩吗?”
韩千君摇头,“不…”不玩了。
晚了。
唇被辛公子吻住,韩千君突然想了起来,自己似乎还未告诉过他,捏住他正在发力的手腕,轻推他道:“辛公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