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借你吉言了”,范举人笑道,过了那一阵激动的情绪后,他很快便恢复了平日风度翩翩的儒雅模样。
即使已经四十多岁,交流起来却依然言谈有趣,并不让人觉得说教和厌烦。
实在是很适合做朋友的人!
“范举人,那考完会试后你还回金陵吗?还是就在临安安顿下来?”张平安问道。
“目前的打算是暂时在临安安顿下来,不管这次中与不中,总得谋个一官半职的”,范举人不疾不徐道。
接着眼带欣赏的看向张平安:“我已经是日暮西山的年纪了,怎么都好说,倒是你,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举人了,以后定当前途无量,这次的会试可要好生把握!”
“我会的”,张平安眼神坚定地点点头。
旁边范举人的那位连襟黄举人笑呵呵举杯道:“说不定以后大家还能同朝为官呢,相逢是缘,来,干一杯!”
其他几人也提起酒杯,碰杯道:“干杯!”
范举人是当初走的早的那一批人,张平安料想肯定无事。
不过没想到范家一大家子最后是去了金陵。
范举人提起这个也觉得十分庆幸:“幸好当初得了舅兄提点,不然如今也得陷在北边过水深火热的日子了,本也没想到金陵,兜兜转转,最后却在金陵安顿下来,吃了些苦头,好在一家人俱都平安无事,已是万幸了!”
“是啊,听说北边老惨了”,罗同窗附和道。
其实关于为什么以后要在临安安顿下来,范举人还有一点顾虑没说,那就是临安更靠南,万一北边打过来了,临安作为新都,肯定是最后失守的,再则,临安近海,有个什么的话,走水路往福州那边去也方便。
现在前线骚动不断,实在难以让人安心。
吃完饭后,范举人留下地址便先告辞离开了,马上就要上课了,他不方便再继续打扰。
今日他过来就是为了托关系到州学旁听一段日子的,直到会试时为止。
总比闭门造车强!
这段日子他肯定不能闲着。
等到下午下课后,张平安便让车夫赶车去了城东郭府,也就是范举人的其中一位舅兄家。
目前范举人是借住在这里。
说起来,郭家其实离张平安家并不远,但不是一个圈子的,也没什么交集,只是彼此听说过而已。
张平安还真不知道这郭家和范举人还有这层关系。
路过兴味斋的时候张平安特意让车夫停了一下,下车去买了几包上好的点心。
上门做客总不能空手。
张平安让车夫递上拜帖后,门房立刻行了一礼道:“张举人,请您随我进来,今日范举人回来时已经交代过了!”
说完便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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