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出来后有些郁闷:“明明还有一个没成亲的大龄单身男青年杵在旁边呢,就盯着我一个!”
“那能一样吗?”郭嘉无语。
三人说说笑笑间,步行去了萧逸飞家。
两家隔得近,不到一刻钟就到了,进门的时候萧逸飞正在帮着哄孩子。
“哟,要我说啊,做男人就得像逸飞这样子,对外有担当,对内还能帮忙分担家事”,郭嘉笑道。
“快进来坐”,萧逸飞才不在意这些打趣,忙抱着孩子让众人进来。
萧母很有眼色的过来把孩子接过去,笑道:“你们到屋里说话吧,正好孩子该睡了,让他娘哄着,我去给你们做几盘下酒菜,你们聊聊天。”
“伯母,那我们就不客气啦”,张平安拜完年后道。
“客气啥,就当自己家一样,荤菜都是现成的,加点佐料回个锅就成!”萧母温声道。
几人进屋喝了两杯茶后,萧母便开始麻利的在堂屋摆饭。
众人来他家里吃饭,她打心眼里高兴。
这说明别人起码还把他们放在心里,在临安,多个朋友多条路,她巴不得几人关系亲近些,以后儿子也能多些帮衬。
“对了,逸飞,你最近的差事干的怎么样了,我学业繁重,也好长时间没跟你们聚聚了”,张平安边吃边道。
“我们那地方还行,待遇不错,伙食也好,平时主要就是训练,然后在周边巡逻啥的,跟周边人关系处的也还可以,没人为难,唯一不好的就是营房在郊外,每次回家都不是很方便”,萧逸飞笑道。
“你们那地方不是能睡觉吗,每天回来确实折腾,你可以隔几天回来一次嘛”,郭嘉疑惑。
“这你就不懂了吧,成了家的和没成家的肯定是不一样,逸飞是舍不得家里人,何况家里都是女眷和孩子,肯定不放心”,张平安倒是挺理解的。
换他他也放心不下。
这点郭嘉不太认同:“那他还能时时刻刻把他们娘儿三个揣兜里不成,最重要还是要自己足够强大才行,等他混到一定级别了,自然有人来保护家里的女眷和孩子。”
“你怎么这么想?”金宝有些惊讶,连夹菜的动作都停下了。
在他印象中,逃荒的路上,郭嘉一直是个挺温和挺讲义气的人,但是现在的说话行事作风却隐隐有几分草莽之气。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郭嘉反问。
趁着酒劲儿,他心中也有一股一吐为快的冲动。
不然有些话憋在心里,实在太孤独了。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郭嘉继续道:“说实话,我们的命不算太好,正好处在这样一个乱世,这是一个苦难动荡的时代,但同时也是一个英雄的时代!古人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我们一辈子就只能给那些当官的提鞋跑腿儿加打杂吗?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就凭他们会投胎?”
这一句句反问铿锵有力,说完也不需要人回答,摇摇头继续道:“可惜北方的那些士族,实际上也不堪一击,听说好些都被白巢杀的快灭族了,呵呵!自从他们南渡后,我就打心眼里瞧不起他们了!”
“你喝醉了,慎言!”张平安平静道。
“嗯,确实有点醉了,不过我还有最后几句”,郭嘉摇头晃脑道,“很多事情躲着避着是没用的,哪怕只是想保全自己家人这样一个微小的愿望,在上位者随意的手腕翻转间,也会顷刻灰飞烟灭。与其这样,那不如我自己爬上顶峰去看看,也不枉活这一世!大丈夫绝不能妇人之仁!”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都没接话。
“等着吧,我预感这一天已经不远了,是龙是虫,到时候自有分晓”,郭嘉最后道。
张平安心中叹气,他知道郭嘉这话既是倾诉,也是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