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知节闷哼一声,弃刀捂肩,拨马便退,一众亲兵忙死死将之护住,直退入大军深处不见了踪影。
见此,正欲再发一矢的贺若钦不由憾然一叹,放下了弓矢。
这一幕被左近士卒望见,顿时爆发出一阵撼天动地的欢呼,下一刻便一传十十传百,传到了每一个士卒的耳中。
一时间,城头士气大振,箭矢如蝗,直压得攻城叛军抬不起头来。
不多时,叛军后阵响起鸣金声,正攻城的叛军便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地尸骸无人收拾。
见状,贺若钦不敢大意,急令士卒就地休息,又命人下城去催促守城物资,准备迎接叛军的下一拨攻势。
与此同时,北门、东门、南门亦遭受了猛攻。
尤其是南门,攻打此处的正是北凉军,一个个悍不畏死,极是凶戾。
赫连乙山身先士卒,更是一度登上城墙。
幸而何千秋率嵩阳剑派弟子及时赶到,于乱军中专挑北凉军头目打杀,这才将赫连乙山逼退。
不过,北凉军并未放弃,仍旧不计代价地发动猛攻,一度令守军伤亡惨重。
收到南门急报,贺若钦顾不得疲惫,交待了副将两句便亲率一支预备队赶赴南门坐镇。
此时北凉军尚未发起新的攻势,南门副将抹了一把脸上沾染的血迹,没好气道:“他奶奶的,这些北凉蛮子也不知吃了什么,一个个悍不畏死,险些教他们冲了进来!”
闻言,贺若钦却是脸色一冷,沉声道:“前段时间北凉一直按兵不动,一来就如此猛冲猛打,能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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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何千秋闻言亦是脸色一沉,开口道:“城中财宝!”
那副将也反应过来,不由两眼一瞪,怒骂道:“彦知节那狗贼,当真不为人子!”
“与其在此喝骂,不若省点力气整顿城防,北凉军就快来了。”贺若钦淡淡地瞥了副将一眼,徐徐说道。
副将猛地冲城外啐了一口,这才快步走开,吆喝着城头守军准备起来。
何千秋见了,也告退而去,寻了嵩阳剑派弟子为下一场守城做好准备。
事实也正如贺若钦所料,他们离开不久,城外的北凉军就有了动静。
此次却是赫连楚山亲自领军攻城,随着号角响起,北凉军高声呐喊着冲向城墙,架起一座座云梯。
贺若钦居中指挥,副将往来奔走鼓动士气,而何千秋则率嵩阳剑派弟子四下游走救险。
城头鼓声如雷,箭矢如蝗。
城下喊杀震天,蚁聚蜂攒。
双方都投入了全力,一时间鲜血几乎染红了天空,一条条生命在飞速消逝。
不知过了多久,贺若钦亦亲自上阵投入厮杀,一刀将一名登上城墙的北凉军头目斩落城头。
到底是年岁不饶人,年过六十的他一场拼杀下来已是气喘如牛。
不待他歇一口气,忽而身边破空声起,转眼一看,却是一把弯刀凌空斩来。
“老将军当心!”
这一幕正被附近一名嵩阳剑派弟子瞧见,当即出声提醒,同时纵身掠来,欲一剑将那弯刀架开。
未曾想,使那弯刀之人力大无比,竟一刀将长剑斩断,顺势又一刀斩在那弟子的胸膛。
一瞬间,这名弟子惨叫出声,从右肩至左腹被斩出一道大口子,鲜血迸溅之余,内脏也流了一地。
贺若钦一把将人带到身后,同时举刀横扫而出,这才勉强逼退来人。
定睛一看,不由惊呼道:“赫连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