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朝着徐相离去的方向,郑重的拜了下去。
燕水与秋风同呜咽,一去不回。
京城国子监,三百多学子聚在一起,每个人都持刀割指,滴血为墨。
写下血淋淋的八个大字,“惩治国贼、夺回甘州。”
血书被三个御史,直接送进了六部。这下彻底点燃了京城怒火。
六部吓得不敢接。
“难道我大乾,就没有可担当此事之人么,我们北上雁鸣关,亲自去找陛下。”
御史大声喊道。
“什么事,咋咋呼呼的,一点不稳重。”
一个沉稳的声音打断了御史。从他手里拿过血书。
“嗯,国子监这帮小子,倒是有些热血,就是这字写得马马虎虎。”
“徐相……”
“徐相回来了……”
六部尚书纷纷走了出来,无数官员把徐相围在中间。
他们都想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大乾打得好好的,却要割地?
“行了,把人都召过来,本相自然有所解释。”
不用徐相下令,消息早就传了出去,能来的人都来了。
在这期间,徐相把六部走了个遍,又在自己经常办公的椅子上坐了坐。
然后他要了一个火盆。
“跟北狄签约,割了甘州地,正是本相。”
“本相就是你们口中的国贼。”
什么?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六部尚书里面,就连跟他不和的陆冠都不肯相信。
徐相绝不是这种人。
“不用怀疑,本相误判了形势,欺瞒陛下签订了这个条约。”
他说着,把圣旨掏出来扔进火盆。
“千秋功罪,本相一人承担。今天本相给你们个交代。”
徐相说着,打开一个小瓶子,一饮而尽。
“徐相……不要……”温尔雅反应最快,猛地冲过来。
却只抢了一个空空的瓶子。
“徐相,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高岸又惊又怒。
“徐相……”
“徐相……”
其他几个尚书,纷纷奔了过来。
徐相没有回答,他只是转头朝北,扫了一眼雁鸣关方向。
哪里有他相伴二十年的君主。
“陛下,臣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剩下的路……”
大乾宰相徐睿,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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