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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1页)

孙宇、谢缘风与东方咏三人悄然通过黄河,踏上魏郡的土地。他们穿着夜行服,孙宇一袭玄衣,倚天剑背在身后,眼神沉静如湖;谢缘风剑眉星目,身形矫捷;东方咏一袭淡青色长袍,眉宇间有股不可屈服的倔强。三人犹如疾风过境,行至旷野时,远处的黄沙与风起云涌的气象中,突然闪现出一连串的身影。

残月如钩,黄河的水面泛着铁锈般的暗红,犹如沉积千年的血痕。夜幕渐深,只有那一轮冷月勾勒出河岸的轮廓,空气中弥漫着湿冷的寒气,远远传来夜鸟的啼鸣和水面的微波。孙宇踩着破碎的浮冰,身形如鬼魅般掠上北岸,双目凝视着远处的芦苇丛,眉头微蹙,身上的玄色深衣在寒风中飞扬,仿佛一片飘落的枯叶。

正当他踏上岸边,突如其来的弓弦声在黑夜中爆响。三丈外,芦苇丛中仿佛有无数幽灵般的箭矢呼啸而出,七支鸣镝破空而来,朝着他疾射。箭身上镶嵌的羽毛在月光下微微颤动,宛如锋锐的鬼爪扑向孙宇。然而,倚天剑未曾出鞘,孙宇的双指已在空中轻轻一挑,凛冽的剑气如惊雷般暴发,剑气呼啸而过,瞬间削断了五支箭杆,箭头一齐坠落在冰冷的河滩上,散发出冷冽的金属光泽。其余两支箭却猛地改变方向,竟被谢缘风手中的玉具剑鞘横空一挑,鎏金的剑鞘如同烈焰一般凌空搅碎了两支箭矢,箭头纷飞,掉落在冰面上。

孙宇依然未曾动身,眉宇间的冷意仿佛凝成了寒冰,目光如锋,望向芦苇丛中那隐现的身影。东方咏忽然甩出手中的蓍草,飞散的草叶在风中飘扬,落在地面时已结成奇异的阵图。他轻轻吐出一句话:“戌时三刻,巽位。”言毕,蓍草在空中化作道道符咒,五十步外突然传来一阵闷哼,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被压制般,痛苦的呻吟声传遍四野。

东方咏的衣襟飘动,青衫下隐约可见的黥印在月光下闪烁,这“破军”刑痕是太平道专为叛教者所设的标志,象征着他曾经的身份和如今的叛离。而在他身侧,谢缘风神情淡然,剑眉微挑,突然轻轻一挥手,玉具剑的剑鞘滑过手中,剑身出鞘三寸,剑刃上铭文“长乐未央”在暗夜中散发出一缕幽蓝的冷光,宛如幽幽星光照亮了战场。

然而,河滩的淤泥忽然翻涌,犹如大地的震动,突然裂开,十二名青兕力士从地下破土而出,身披犀皮札甲,手持雁翎刀,刀锋在残月的照耀下闪烁寒光。这些由太平道耗费巨大心血培养的死士如恶狼般从黑暗中跃出,瞬间结成了严密的三才阵势。阵中的气息压迫得人几乎无法喘息,气氛变得凝重而诡异。

谢缘风的眼神瞬间凝聚,他的玉具剑终于完全出鞘,剑身如同夜空中的流星划过,随着剑身的推进,一股强烈的剑气迅速蔓延开来,划破长空。那柄剑散发出蓝色的光辉,寒气凝聚,仿佛穿越了时间的长河。剑气环绕,迅速形成一个冷冽的风暴,仿佛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震。此时,他施展的正是家传的“河洛剑诀”,剑锋所指,二十八宿星图赫然显现,点点星光随剑气交织,剑气如天河倒泻,将那厚重的雁翎刀一一削断。

而孙宇的眼中寒光一闪,突然右掌虚按间,三丈外的黄河水竟在瞬间凝结成冰剑。那剑如同一根寒冷的冰柱,锋利至极,迅猛如风,直奔首当其冲的青兕力士。那力士举刀迎击,但他的雁翎刀在冰剑的冲击下如纸张般脆弱,被轻易穿透,寒霜瞬间沿着刀锋滑入其体内,直到五脏六腑都被瞬间冻结。那力士的身体在冰寒的侵袭下骤然僵硬,咽喉发出沉闷的声音,双眼已然失去光彩,倒在冰冷的河滩上。

“当心连弩!”东方咏突然喝道,他闪电般掷出腰间的药囊,褐色药粉在空中爆开,形成一片遮蔽视线的毒雾,瞬间弥漫四周。几乎在同一时刻,芦苇丛中响起了机括的声音,二十七支淬毒弩箭划破空气,飞速射来。箭簇上的太平道符纸一接触到药粉便自燃,化作幽绿的鬼火,在黑夜中肆意燃烧,煞气逼人。

谢缘风身形一动,长啸一声,玉具剑完全出鞘,剑光激荡开来,顿时形成一道巨大的剑气漩涡,卷起空中的鬼火弩箭,带着无尽的杀气,飞向远处的芦苇深处。那一瞬间,星辰似的剑光铺天盖地,汇聚成一道滔天的剑潮,将所有射来的箭矢反击回去。弩箭纷纷被击碎,在夜空中爆裂开来,溅射出的火星与剑光交织,仿佛将整个天地都点亮。

然而,就在此时,东方咏的八卦铜铃被他紧紧按住,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河面突然传来破浪之声,三艘蒙冲战船从上游疾驰而下,船头的太平道祭旗猎猎作响,随风翻飞。孙宇的瞳孔微微收缩,眼中涌现出一抹寒光,随着船首近了,他终于看清了那尊青铜傩面——那是人公将军张梁亲卫特有的标识,象征着这一支战船背后隐藏的强大势力。

“巽位生门,寅时变阵。”东方咏咬破指尖,将黄符在袖中急速书写。孙宇则已腾身而起,凌空踏浪,玄色深衣如同夜幕中的云霄般展开,迅速掠过河面。战船上的力士们准备张弩,忽见漫天冰晶化作剑雨,铺天盖地而来,那是黄河水汽在孙宇剑气催化下凝结成的致命杀招。霎时,寒气骤然降临,万物似乎都在这片冰霜的洗礼下感到了彻底的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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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缘风将玉具剑插入河滩,剑柄的螭龙纹在黑夜中骤然发亮,发出一阵震撼人心的光辉。方圆十丈内的芦苇突然无风自动,叶片在空中纷飞,化作碧色剑芒,犹如流星般飞舞,与孙宇的冰剑雨形成了天地交织的冲击之势。第一艘蒙冲战船的牛皮舱篷瞬间千疮百孔,掌舵的太平道祭酒刚要掐诀,喉咙便被一片芦苇叶贯穿,鲜血如泉涌出。

在这生死交锋的瞬间,东方咏的黄符终于在火光中燃烧,随即,河面开始升起浓雾,仿佛整个天地都被黑暗吞噬。那张梁亲卫的青铜傩面,在浓雾中泛起一抹血光,几名服用了太平道秘药的死士,眼中血流如注,仍旧不死心地跃船扑向三人。谢缘风的剑势随之回旋,玉具剑划过一名傩面武士的咽喉时,剑锋突然滞涩,武士的喉间赫然戴着五铢钱编成的护命锁。

“当心钱锁阵!”东方咏的话音未落,那武士竟在一声爆裂中自爆,五铢钱如暴雨梨花般激射开来,谢缘风急挽剑花,依然有三枚钱币穿透护体真气,鲜血飞溅,左肩绽出血花。孙宇身形一转,挥袖间,冰晶凝成盾墙,将后续的钱雨尽数冻结,冰面上布满了寒霜,整个河滩弥漫着一股凛冽的气息。

浓雾弥漫在黄河岸边,沉沉的气氛仿佛随时会将这片天地吞噬。远处传来悠远的埙声,低沉的旋律在湿冷的空气中回荡。突然,幸存的青兕力士们齐齐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赤红的光芒,那是被狂暴之气所侵蚀的标志。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他们猛地撕开身上的犀皮札甲,露出胸前被朱砂绘制的“黄天当立”符咒。符文如活物般在他们的胸膛上跳动,骨骼随之发出轰然响声,仿佛是火中爆米花般噼啪作响。

东方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快退!这是太平道的燃血秘术!”他一边警告,身体却已经紧绷起来,双手紧握剑柄,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冲击。

然而,孙宇的身形依旧如山岳般坚定,他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冷冽如霜。他踏步前行,迎向那群已经狂化的力士。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河滩上,霜痕在脚下蔓延开来,空气中的寒气仿佛随着他的步伐愈加浓重。第一步落下,冰霜蔓延;第二步,霜痕更长;第三步,寒风呼啸。每一步,他的气势便如天幕上的风暴般席卷而来。直至第七步,倚天剑终于出鞘——剑光一闪,犹如白虹贯日,黄河的水面在剑光之下猛然断流,三息之间,水面居然生生凝固。那十二具已被燃血秘术灼烧的躯体,瞬间僵硬在原地,眉心处的冰霜如冰雪覆盖,缓缓蔓延,竟将这片狂暴的气息一分为二。

谢缘风微微弯腰,重重地喘息着。他的肩膀上渗出的血珠呈现出诡异的暗绿色,似乎不是单纯的伤口流血,倒像是被某种毒素侵蚀。东方咏心急如焚,迅速上前扯开他的衣襟,用银针刺入天宗穴,试图缓解其中的毒性:“弩箭喂了太平道的‘青蝗散’,好在……”话未说完,一阵风声突兀响起,来自河岸远处的喊杀声已传入耳中,几乎同时,浓雾中传来阵阵脚步声,三人猛地抬头,才发现北岸已经变成了熊熊火海。

邺城方向的夜空被烽火映照成了紫红色,那是官军发出的示警信号——黄巾军的主力,终究突破了防线,朝着这里杀来。

“太平道的死士来了!”东方咏眼眸微眯,手指紧紧握住了腰间的长剑,剑意隐隐而生。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峻,仿佛宣判了即将到来的死寂。

话音未落,十余名身影如幽灵般从浓雾中猛扑而来,剑光如寒星划破苍穹。那些人身穿青色道袍,手持长剑,气质冷冽、杀气腾腾,显然早已做好准备。剑光交织,宛如闪电划过夜空,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气。

“这是我等的命运。”孙宇的声音冷酷无情,仿佛已经与这片天地的冷风融为一体。他的眼神如寒霜般刺骨,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猛虎般冲入敌阵。剑气纵横,一股狂风般的力量从他体内爆发开来。刀剑合一,剑气纵横空中,带着强烈的杀意,横扫四方。几名太平道的高手未及反应,便被这股剑气击中,胸腔剧烈震动,随即吐血倒地,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谢缘风的身影如飞燕般灵动,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致命的精准。他的剑法快若闪电,剑影迅疾交错,敌人连看清他出招的机会都没有。只见他每挥出一剑,空气中便划开一道血线,鲜血飞溅。他的每一剑,都直指敌人的要害,精准无比。只见他一剑斩断一名敌人的长剑,随即反手捅入敌人的胸口,鲜血喷涌而出,迅速染红周围的地面。

东方咏虽然不如谢缘风那般迅捷,但他剑法的威猛却更胜一筹。每一剑都充满了压迫感,剑气如虹,气吞万里。他的剑身横扫而出,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破空之声,狠狠地穿透了一名敌人的身体,剑光随即拔出,敌人已然倒地,气绝身亡。三人之间配合默契,犹如一股无形的漩涡,将四周的敌人吞噬,根本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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