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长公主府。”王靖元吩咐一声,队伍立刻改道。
长公主虽把持朝政,却不曾住在宫里,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况且,天子自登基以来广施仁政,天下百姓臣服。
想要取代,势必要有合情合理的由头。
从长公主执掌朝政以来,王靖元立下不少功劳,若非王靖元也没那么容易将太后母子赶出京城。
因此,王靖元进长公主府无需通报,也与别的面首不同。
王靖元在,长公主不会召见任何人,都是单独会见,以示尊重。
进长公主府里,长公主正与亲信商议朝政。
王靖元进来,连花家人都起身让座。
朝长公主拱了拱手,王靖元欠身道:“殿下,臣听说先帝生前宠幸过一个宫人,那宫人诞下一子,如今宫人母子在冷宫养着。”
长公主疑惑,突然会意过来,含笑道:“不错,是有这么回事。那女人善妒,容不得父皇子嗣,苛待皇子,实在不配母仪天下。”
王靖元微微一笑,直起了腰板,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殿下所言极是,只是毕竟是天子之母,即便有错,也不能代先帝废后。可若是天子并非先帝亲生呢?”
长公主闻言不由得握紧了大圈椅扶手,沉声质问道:“你可有证据?若无,混淆皇室血脉,那可是死罪。”
王靖元唇角勾起,双手背在背上,“这个,宫里自然是有人知道的。”
长公主琢磨了一番,缓缓回过味来,赞许点头,“爱卿所言,孤记下了,来人,去将宫里的证人带出来。”
“还有,虽是宫人所生,那位殿下毕竟是皇室血脉,理应厚待。长公主殿下身为先帝嫡女,理应回宫中照料幼弟才是。”
王靖元说罢,躬身请长公主回宫。
长公主推辞一番,故作为难的答应下来。
待众人散去后,王靖元随长公主进内室中。
长公主抱怨,“你为何不早与我商议,如今,我上哪儿去找这么个孩子。”
王靖元替长公主宽衣,脱去繁重的外袍,嗤笑一声说道:“孩子多大,还不是长公主说了算。如今咱们已经在火架子上烤着,若没个名正言顺的由头,您觉得能长久?”
长公主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看着男人年轻英俊的面庞,心思一动。
“为何我不能登基?若你能扶持我登基少不得给你封个亲王。”
王靖元垂下眼睑,藏下眼底的厌烦。
长公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想做女帝,莫说京城里这些世家权贵答不答应,天下百姓答不答应。
先帝有嫡子,民心所向。
太后手里还有百万大军的虎符,长公主登基了,拥护天子和太后的人能答应?那时百万大军进京,还有他们的葬身之地?
“那殿下可想过,你若登基,需得太后首肯,她仍旧是太后。”
王靖元面无表情地推开长公主的手,后退数步。
如今,他是丞相,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官宦,更不是谁的入幕之宾。
长公主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缓缓地在宝榻上坐下,盯着王靖元看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