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絮怕被熟人看见,也不敢久呆,低着头被人赶出了曹府。
这一趟也没白来,云絮故作不舍地朝里头看了几眼,才匆匆离去。
卖了荷包帕子,云絮去看了林氏的药膳铺子,以及自己名下的生意,都还好好的。
云絮的身份,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做生意,都记在不相干人名下。
云絮不敢进去,只在门口路过。
路过茶楼时,特意去后厨问问有没有需要帮忙做活的,只求一顿饭吃。
云絮被安排洗茶碗,听到前头一些读书人议论起来。
王靖元已经官拜左相,袭云家爵位,如今是云国公,云家两位公子被赶出了家门。
这回与前世不同,王靖元靠皮相上位,谄媚公主,陷害忠臣。
这些读书人骂起人来,不带脏字,却相当的恶毒。
骂王靖元不过是个面首之流,靠剥削女人起家,又恬不知耻霸占岳家家产。
也有人说云家看人眼光不行,引豺狼入家门,甚至连章氏的死也有人说是王靖元所为。
王靖元与岳父小妾偷情的事儿,更是编成了风月故事,在许多茶楼大肆宣扬。
“要不是给云家做赘婿,他一个穷进士,能攀上长公主?就是个靠女人的软脚虾罢了?”
说罢,书生们哄然大笑起来。
里头的伙计们也忍不住跟着捂嘴轻笑,两个小二还窃窃私语,“别看人家现在风光,从前来咱们这里都舍不得买盏茶喝。”
“啧,别说人家,你要有本事,你不娶侯府千金?”
“别,我家只我一个独子,给人做赘婿对不起祖宗。即便给人做赘婿,也做不出引诱岳父小妾,害死岳母,赶走小舅,咱们做人要讲良心。”
说罢,二人还往地上啐了一口。
这些酸秀才酸了半日,最后才说起曹家和当今局势。
太后和天子被长公主赶出京城,但长公主一介女流,先帝又只一独子。
如今,长公主名不正言不顺。
若非天子念及唯一长姐,希望长公主能回头是岸,也不愿意京城血流成河。
天子仁慈,朝臣与天下百姓民心所向,那长公主算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听来听去,都没听到关于曹家的事儿,云絮大失所望,拿了两个馒头便与店家告辞。
走出来没多远,便察觉好似有人跟着。
云絮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往长街上走去。
还没走出巷子,前头站着四个仆妇,后也有追兵,云絮心下一沉,站在原地。
“我说看着眼熟,原来真是夫人。”前头一个仆妇不怀好意的笑道。
云絮有些疑惑,眼前几人并不认识。
“夫人高高在上的,自然不认得我们。”那仆妇一挥手,几人上前将云絮堵着嘴,套上麻袋。
云絮只觉眼前一黑,随即被人抬起,不知走了多久上了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