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是从什么时候起,不愿管父亲和小妾的事儿?”曹锦宥想,自从和云絮成亲后,身边正儿八经宠过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还都是在与云絮圆房之前,云絮怎么就和阿娘一样,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
梁氏望着外头,思绪飞远。
曹锦宥等了良久,也不见梁氏答话。
直到用了晚饭,下人们将席面撤了下去,梁氏喝着茶,见儿子还在跟前,便道:“你早些回去吧!小两口吵了,好好哄哄就是,别胡思乱想的。到底是你自己媳妇,还指望和从前一样,我来哄着不成。”
曹锦宥恍然大悟,对啊!人是自己的,只要好好哄着,还怕没有乖的一天么?
“是,阿娘也早些睡,明日儿子再过来给娘请安。”曹锦宥躬身倒退着走到门口,方才转身出去。
回去的路上,连在草丛里乱叫的虫鸣听着也觉悦耳。
曹锦宥穿过曲延的回廊,路过花圃,越走越快,恨不得立刻回去和云絮好好说话。
云絮晚饭等了会子,不见曹锦宥回来,想着红姨娘有孕,大约过去陪着了。
虽说曹锦宥照顾妾室和自己孩子是应当,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不禁迷茫,这日子就要这么过下去么?
食不知味,云絮胡乱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
雨荷见云絮这两日都不大吃东西,不免着急,问道:“太太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让小厨房做去。”
云絮想了会子,只是摇头。
往日喜欢的,不知为何,想起来竟是索然无味。
雨荷急的跺脚,想着云絮最近爱吃葡萄,转身出门去小厨房选了好些葡萄和李子,洗干净送到云絮跟前。
云絮看着葡萄,这才有了点胃口,起身吃了几个。
针线活儿也没心思做,让雨荷收了起来。
“那边红姨娘如何?”云絮想着自己到底是孩子的嫡母,于情于理也该问候一声。
雨荷撇撇嘴不说话,昨儿说了有孕,今日便要这要那,打听到这边每日用血燕,那边也要血燕。
云絮每日要用珍珠敷面,那红姨娘也要。
也不想想,哪个太太单独用的东西,除了份例,都是自己嫁妆添置。
那珍珠可是林家那边每个月特意给太太送来的。
曹家用的胭脂水粉虽好,太太青春正好,向来不爱用胭脂水粉,萧夫人那边才特意送来珍珠粉,让云絮每日敷面。
“好着呢!听说送菜蔬过来的管事嬷嬷说,红姨娘每日要上等的燕窝鱼翅,穿戴的东西都要好的。倒是谨慎的很,吃穿用的东西都要医女检查过。”兰枝看了雨荷一眼,平静地答道。
云絮只顾着吃葡萄,听着也没什么反应。
若是红姨娘这胎是个男孩,那她和红姨娘在曹家也算站稳了脚跟。
“剩下的果子给奶娘送去,再把外头四婶子送来的玉钏赏她们两个。”云絮只吃了几个便没什么胃口了,想着玉姝,着人将剩下的果子赏给二人。
“太太总是懒懒的,今儿也凉快,不如去外头走走?”雨荷在一旁劝道。
云絮想了想,道:“也好。”
雨荷赶忙上前扶住云絮的手臂,云絮起身便觉有些头晕,揉了揉额头强撑着起来。
想起那日苏氏贴的醒神膏药,叫人去苏氏屋里讨要一些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