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宅里是没有硝烟的战争,却比战场上更为残酷。
多少一尸两命,枉死于后宅的女子,她们死的悄无声息,像枝头飘落的残花。
短暂的暂放,最后被欣赏的人扫入水渠中。
“不过是些妇人的微末见识罢了。”云絮谦虚地道。
棠玉郡主却是真心欣赏,不争不抢,这才是一个正室夫人最理智的做法。
只要不犯大错,正室的地方谁也撼动不了。
至于那些宠妾灭妻的,也只是在内宅里风光,连家门都出不了。
况且,男人有纳妾的权利,便是天仙,也有腻的一天。
“这花园里的花儿,争奇斗艳的,今儿这个好,明儿那个好。我瞧着倒不如那石头,每日来都要瞧见。”云絮说罢,随即笑道:“妾身胡言乱语,郡主勿怪。”
棠玉郡主赶忙道:“夫人这是什么话,这是为人处世之道。你我一见如故,郡主夫人的太见外了些,不如夫人唤我名字,不知我这提议,是否唐突了。”
云絮也很喜欢棠玉郡主通透,便道:“如此,妾身唐突了,棠玉妹妹。”
“絮姐姐。”
二人相视而笑,自此姐妹相称,十分亲密。
“说起那位,也是个可怜人。先帝幼妹,因生母出身低微,即便是公主,在宫里也不受人待见。更何况,那位亲娘得罪过先帝,先帝登基之后便将那位生母殉葬。”
棠玉郡主说起了曹锦宥心里那位的故事。
“一向与宫女们一处,先帝也只当没这么个妹妹,后来有继后,那位才分了宫殿,身边四个宫女两个太监服侍着。”
之后的事情,云絮多少听曹锦宥说了些,棠玉郡主也没再多提。
那两人自幼青梅竹马,公主在宫里受人欺辱,曹锦宥自幼与父母分离,虽是国舅,到底还是个孩子。
二人多少有了些惺惺相惜的意思,长此以往,便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按理两人情投意合,家世上曹锦宥也配得上。
无奈那位生母得罪先帝,又恰逢番邦求娶,先帝便顺势将那位嫁了过去。
“说起来,这二人也实在叫人唏嘘,若能在一起倒也是一对难得的恩爱夫妻。”云絮感叹道。
棠玉郡主掩口轻笑,“这便是人家说的,造化弄人,也是姐姐你与曹国舅的缘分。”
云絮把玩着手里的玫瑰花,低头不言。
“姐姐可是为秦家姑娘担忧?”棠玉郡主见状,关切问道。
云絮摇头,那秦幺娘每日献殷勤,拉拢曹锦宥的妾室们,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家中不少人都说,秦家姑娘势必要进门的。
可这些人都忘了曹锦宥的性子,若真要娶,当初便娶了。
何必等到娶了正室后,又回头再将人接家里来做平妻。
云絮担忧的是,秦幺娘如此声势浩大,将来撕破脸,两家如何收场?
“罢了,何必自寻烦恼,前些时日长公主派人与我父王母妃商议,要将我许给表哥。我不答应,谁也奈何不得我。”
“长公主府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