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夕面容扭曲,呵斥惠香,“你一个奴才,也敢使唤我?要我来端茶倒水,要你们这些下人做什么吃的。”
惠香不悦的蹙眉,她是老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就是老爷也要给她两分薄面,都不曾说她奴才,下人。
这姜氏,当真无礼。
“住口!”云絮低声呵斥,对姜云夕道:“与姐姐说话,怎如此无礼?”
说罢,欠身给惠香赔礼,让惠香别和姜云夕一般见识。
听着二人说话,姜云夕羞的面红耳赤,这才知道在这家里,连个丫头都比自己体面。
惠香倒不在意,连个眼神也不给姜云夕,引着云絮进屋里给梁氏请安。
那姜云夕不服气,也跟了进去。
屋里梁氏身边围着几个年轻姑娘,好些个都是曹家族亲,特意找来陪着棠玉郡主姐们的。
其中一个头戴凤冠,举止颇有体统,身边跟着的女子也十分出众。
云絮给梁氏和郡主请安后,便立在梁氏身边。
姜云夕也不甘示弱,学着云絮朝梁氏行礼请安,又给郡主请安。
郡主颇感意外地瞧了云絮一眼,还以为是个厉害的,原来是个软包子。
再看向姜云夕时,顿时脸色大变。
梁氏手里数着佛珠,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对棠玉郡主道:“下人不懂事,让郡主笑话了。”
话音刚落,四个婆子立刻过来堵住姜云夕的嘴拉了出去。
云絮羞得小脸通红,从梁氏身后出来跪下,给梁氏磕头道:“是儿媳无用,不能约束下人,还请阿娘责罚。”
梁氏脸上淡淡的,还是棠玉郡主看了秦幺娘一眼,和颜悦色地对云絮说道:“舅母请起,我也不是外人,下人不懂事,那是教养嬷嬷没教好,如何怪在舅母头上。”
梁氏也叫云絮起来。
“你这孩子,动不动就跪,也幸好是郡主,若是别人还以为我平素苛待儿媳呢!”梁氏温和地说道。
云絮低头称是,随即开口道:“阿娘最疼儿媳,待儿媳如同亲女。是儿媳无用,让阿娘费心为儿媳操持。”
梁氏笑容和蔼,对棠玉郡主道:“让郡主看笑话了。”
棠玉郡主谦让一回,故意说道:“方才那位容貌很像一位故人呢!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像谁。”
云絮知道棠玉郡主说的是谁,忙道:“这姜氏是养在外头的,妾身觉着名声不雅,便接了家中来。爷说,觉得可怜,这才收留了。郡主不说,我们还真没看出来。”
梁氏也跟着颔首,“看着确实像,只是这妇人市井微末出身,可不敢攀比贵人。”
棠玉郡主闻言也不好再试探。
眼看到饭点,云絮便起身去厅上帮着布菜。
那姜云夕被人按在廊下,两个嬷嬷教了会子规矩,这才被放回。
姜云夕脸色不大好看,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云絮,仿佛要将人看穿似得。
“你故意的是不是?”姜云夕咬牙切齿地问道。
云絮手指放在唇边,做噤声状,“低声些,还嫌不够丢人么?”
随即笑道:“我若不答应,你大约以为是我不让你见婆母,再说,都拿四爷压我,我不带你来不是存心和四爷过不去?”
一席话说得姜云夕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