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梁麦穗下意识的拒绝,她是一分钟都不想看见柳城这个人渣了。
对上梁母紧蹙的眉心后,她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于激动了,连忙清了清嗓子,说:“妈,你想想,万一这个柳城故意在教我琴的时候使坏呢?人家考试的时候要求左,他故意往右指挥我,那不就坏事儿了。”
梁母听了梁麦穗这番话,心里一沉,她向来心思细腻,经女儿这么一提醒,也觉得有道理。毕竟这考文工团的事关乎梁麦穗的未来,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那行,妈明天就去找找看,争取早点把新老师定下来。这几天你就别练琴了,省得柳城那小子瞎指挥。”梁母咬咬牙,下了决定。
梁麦穗暗自松了口气,只要能摆脱柳城,就是真的花钱请个小提琴来时回来也无妨。现在蛋糕房的生意已经起来了,她手里的钱也越来越多,粗略估算着,这个月估计能拿到比上个月翻倍还多的分润。
这天晚上,差不多七点钟,柳城照常来到了高家。
梁母也如同往常一般接待了柳城,还给他沏了杯茶,用的还是别人给高团长送礼送的高端茶叶。
柳城不懂茶叶,但他敏锐地感觉到今天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
柳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睛却始终盯着梁母,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麦穗这段时间的琴艺进步非常大,如果再努力一段时间,这次文工团的考试应该可以顺利通过。”他故作轻松地问道。
梁母心下一喜:“真的吗?”
柳城微微颔首:“真的,麦穗在小提琴上,还是有天赋的。”
谁不愿意听人夸自己寄予厚望的孩子呢,梁母也愿意,可是,梁麦穗可是被前一个小提琴老师亲口断定没什么天赋的,两个老师的说法怎么会这么不一致,究竟是谁撒了谎?
梁母想到白天和梁麦穗的那一番谈话后,心中忽然警惕起来。
“阿姨,麦穗呢?”柳城左右看了看,站起来,“已经快七点半了,得开始练琴了。”
“等一下。”梁母也跟着站了起来,干笑了声,说,“是这样,麦穗她……身体有些不舒服,今天就不练琴了。”梁母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柳城的反应。
柳城脸上闪过一丝狐疑,很快又恢复了笑容:“阿姨,这可不行啊,练琴讲究的就是持之以恒,一天不练,手感就没了。我还是去看看她,看看她能不能再坚持一下。”说着,便抬脚要往梁麦穗的房间走去。
梁母见状,急忙侧身挡住柳城的去路,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柳城,我说了麦穗不舒服,你就别去打扰她了。”
柳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意识到梁母和梁麦穗肯定有什么瞒着他::“阿姨,您这可就见外了,我也是关心麦穗,毕竟我教了她这么久,也有感情了——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梁母深吸一口气,心想既然瞒不住了,索性就摊牌:“柳城,其实麦穗决定换老师了。她觉得自己的琴艺想要进一步提升,可能需要不同的教学方法。我们也考虑了很久,觉得这对她考文工团更有利。”
柳城听到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换老师?阿姨,您和麦穗怎么能这么草率地做决定?我教得不好吗?”
梁母无奈地叹了口气:“柳城,我们知道你教得不错,但是麦穗这孩子主意正,我们做父母的也只能支持她。而且,我们也会按照之前的约定,把该给你的报酬一分不少地给你。”
柳城沉默了片刻,突然有那么一瞬,他的脸色阴转晴了,不知道是听到了报酬两个字,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他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行吧,看来只能这样了。”他顿了顿,“不过今天我既然来了,还是想给麦穗上完最后一堂课,毕竟,她是我的第一个学生,我也是真心希望她能顺利考上文工团。”
梁母先是被柳城阴沉的神色吓了一跳,不过很快,柳城的表现就变得令人如沐春风了起来,好像刚才那一瞬的阴沉不过是梁母的错觉。
梁母犹豫了会儿,看着柳城此刻温和的模样,想着毕竟师徒一场,这最后一课权当是告别,便点头同意了。“那行吧,麦穗就在屋里,你过去吧。”
柳城和煦的笑容一直持续到敲开梁麦穗房间的门。
梁麦穗还以为是梁母,没有防备就把门打开了,没想到一开门就见到了柳城的脸。
梁麦穗脸色骤变,本能地想要关门。然而柳城眼疾手快,猛地用脚抵住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阴森的表情。
“麦穗,别急着关门啊,我是来给你上最后一课的。”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推门,梁麦穗根本抵挡不住,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柳城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梁麦穗惊恐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到了床边。“柳城,你想干什么?我妈就在外面,你别乱来!”梁麦穗试图用母亲来威慑柳城,可声音里还是透着一丝颤抖。
“乱来?”柳城摇摇头,“怎么会呢。”
他看向梁麦穗的目光,如同看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可怜小狗。他拉过来一张椅子,开始摆弄起小提琴,调整琴弦,还故作轻松地闲聊:“麦穗啊,你知道吗,这考文工团竞争可激烈了,每年多少人挤破头都进不去。”
梁麦穗见他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摆弄琴弦,心稍微放了放,但神经依旧紧绷着。
柳城接着说:“但要是有贵人相助,那可就不一样了。你看,我在文工团也有些人脉,只要你……”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轨,“只要你跟我好,我保证能保送你进文工团,以后在团里,也没人敢欺负你,吃香的喝辣的,要啥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