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盯着他脸上的每一丝变化,葛舒的神色从迟疑到心虚,最后振振有词的说:“他嫉妒我们考状元,嫉妒我们能参加科举。”
说完,他补充了一句,“对,他就是因为乡试失利,因此嫉妒我们能够顺利参加科考。他存心报复,他不能考,也不让我们考。”
看了眼气的浑身颤抖的何承宇,秦妙惜自言自语道:“只要是学子都可以参加科举,他为什么要嫉妒你?除非他身上有不能参与科举的难言之隐。”
此话一出,不仅何承宇愣了,就连葛舒也愣在原地。
而秦妙惜还在滔滔不绝说着,“不能参加科考的有女子、贱籍、重犯及其家属、僧道、身体有缺陷者……”
【她怎么知道?】
【不,不可能,那次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人知道。】
秦妙惜不动声色的看向二人,最终视线落在何承宇身上,“身体有缺陷者?何承宇,在青源学府时,你与严潇、聂康顺、葛舒并称四大才,后来因你乡试醉酒缺席错过了考试,从此一蹶不振,最终离开学府,是与不是?”
“醉酒缺席?”何承宇凄惨的笑出声来,“是这帮孙子害得我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葛舒结结巴巴的反唇相讥,“你别胡说,跟我没有关系,都是严潇做的。”
何承宇声嘶力竭的大吼:“那你和聂康顺也是帮凶,是你们逼着我喝了那加了料的酒,也是你们帮着他害我再也做不了男人。”
顿时场上一阵安静,所有人的视线不自主地转移到他的某处。
秦妙惜在这一瞬间,忽然就明白何承宇为什么会那么恨这三人,甚至那两人的死都会那般离奇而不堪。
“将事情说清楚。”
何承宇沉默片刻娓娓道来,当初在清远学院时,何承宇的成绩一直非常优秀,严潇是从别的书院过去的,因为为人大气爽朗,很快就跟他成为好友。
他们四人平日里一同探讨文章,直到乡试前的一夜,严潇非要叫他出来喝酒,他开始是拒绝的,但是挡不住对方的热情,因此小酌一杯。
但就是这一杯却出了问题,没多久他就感觉头晕目眩,失去了知觉。等第二日他醒来,已经是傍晚,他不仅错过了考试,还发现一个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的重要部位不见了。
就在这时严潇等人来找他,询问他为何没有去考试,却发现他险些失血而死,急忙将他送往医馆,这才勉强捡回一条命。但是那个已经不见了,他再也无法科考,甚至无法做一个男人。
他质问三人,可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当夜自己醉倒后就将自己送了回去,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看三人言语十分真诚,再加上如果不是他们,自己可能已经死了,所以并没有怀疑过什么。但是这件事给他打击太大,他在学府里留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他觉得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了,活着了无生趣,于是准备跳河了结性命,谁知却被柳如烟救了起来。既然他已经不是男人,那他就装扮成女子,一直跟在柳如烟身边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又让他遇到严潇三人,甚至从他们口中得到震惊的消息,当初严潇嫉妒自己,因此设计让自己中药,趁机给自己去了根。
他现在依旧清晰地记着他们三人幸灾乐祸的话语,“多亏严兄当日当机立断,否则咱们都会有一个强大的劲敌。”
“是啊!那小子也是个傻的,那么多疑点就没有怀疑过吗?”
“所以说他那种人根本不配念书,没脑子的人就不该占用科考名额。”
“你们说他去哪了?”
“还能去哪?自然是去宫里当公公了呗!哈哈哈!”
魔鬼般的声音在耳中回荡,他那才知道真相,原来一切不是意外,全是三人做的。
那时他就发誓,一定要三人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