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色微亮,秦妙惜便匆匆赶到了大理寺。
她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却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梁宏恺和其他几名衙役已经聚在一起,神色凝重地讨论着什么。
“你们怎么都这么早?”秦妙惜有些意外,快步走上前问道,很少看到这些人如此积极。
梁宏恺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严肃:“秦仵作,你来得正好。我们刚刚收到调查香车的消息,情况有些复杂。”
秦妙惜眉头一皱,急忙问道:“查到什么了?”
衙役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那辆车是一名妓的,名叫柳如烟。据调查,严潇和聂康顺死的那天,这辆马车都曾出现在现场附近。而且,柳如烟还去过严潇三人参加的诗会。”
秦妙惜闻言,立即追问道:“柳如烟?查到她和严潇二人有什么关系吗?”
梁宏恺摇了摇头,语气沉重:“目前还不清楚。但根据车夫的供词,他并没有驾车去镜湖,而柳如烟虽然出现在诗会,但并没跟严潇等人有过接触。”
秦妙惜眉头紧锁,心中迅速盘算着:“看来我们要去见见她。”
梁宏恺点了点头,沉声道:“确实,柳如烟是目前唯一的线索,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她问个清楚。不过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子去,多不安全。”
秦妙惜置若罔闻地说道:“梁大人,我们这就出发吧!”
梁宏恺:“……”
拗不过她,随即吩咐几名衙役准备马车,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柳如烟所在的青楼。
此时天色尚早,青楼还未开门迎客,只有几个小厮在门口打扫。
见到官府的人来了,小厮们顿时慌了神,连忙跑进去通报。
不多时,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扭着腰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几位官爷,这么早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梁宏恺沉声道:“我们是来找柳如烟的,她在吗?”
老鸨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哎哟,真是不巧,如烟姑娘昨晚接了个客人,这会儿还没起呢。要不几位官爷稍等片刻,我去叫她?”
秦妙惜冷冷道:“不必了,我们直接上去找她。”
老鸨一听,顿时急了,连忙拦住:“这……这不太合适吧?如烟姑娘毕竟是姑娘家,几位官爷这么闯进去,恐怕……”
衙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少废话!我们是在查案,耽误了正事,你担待得起吗?”
老鸨被他的气势吓得一哆嗦,只得让开道:“是是是,几位官爷请便。”
秦妙惜二话不说,带着人径直冲上楼。
刚到柳如烟的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秦妙惜皱了皱眉,抬手敲了敲门:“柳如烟,我们是大理寺的,有事问你。”
房内的啜泣声戛然而止,片刻后,一个柔弱的女声传来:“请……请进。”
秦妙惜推门而入,只见房内陈设雅致,却透着一股冷清。
柳如烟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眼眶红肿,显然刚刚哭过。
见到秦妙惜等人,柳如烟连忙起身行礼,声音颤抖:“几位官爷,不知找如烟有何事?”
秦妙惜打量了她一眼,语气缓和了些:“柳姑娘,听说你初八去过一个名士举办的诗会,请问你去做什么的?”
柳如烟如实回道:“小女被邀请跳凤舞九天,当日献舞结束,小女就回来了,并没有在诗会做多停留。”
“你最近去过镜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