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昭安探头望着前方坐落的宅院,不由摇头:“爹爹,这里当真是我们崔家从前的祖宅吗?”
“怎么瞧着这样落败?和京中的家一点也不像。”
闻言,崔简之眉宇有锐利一扫而过,但再面对女儿时却依旧温柔:“那是因为有人贪心不足。”
“你们都记住了,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
“为父从来没有要求过你们将来有多大成就,但只有一点……在其位就要谋其职。”
“不能消极懈怠,但也不能去妄想那些本不该属于你们的东西。”
他先前的那两位叔伯就是最好的教训!
闻言,崔昭安似懂非懂地点着头,眼里还有着迷惘。
但崔昭平却是实实在在地听进去了。
崔简之看着他思考模样,眉峰微皱,晚上环着谢仪翻来覆去后还没放下这桩事:“娘子觉不觉得平儿有些怪怪的?”
经过正事后,谢仪早就连抬手指的力气都快丧绝,而今只有劲斜他一眼:“你平日里不是满心满眼都只有安安吗?怎么突然就问起平儿来了。”
“平儿也是我儿子。”崔简之正色道:“我有时觉着,这孩子实在太早慧了……别家小子都在捉鱼掀屋的最调皮时候,你看看平儿在研究些什么?”
经书!
朝事!
别家小孩看了这些东西都和安安一样,像看天书。
可崔昭平不一样。
他不仅饱览群书,就连在某些政事上还有自己的独有见解。
崔简之在崔昭平这个年纪的时候,绝不敢吹嘘保证自己能够做到如此地步。
崔简之担心得是早慧即夭,何况他们身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盯着的景齐帝:“莫非陛下当初说的事,真的能当了真?”
闻言,谢仪一把捂住了崔简之的嘴:“如今陛下的身子骨调理回来了,平儿又还只个小萝卜头,这些事日后能不提就不提。”
“儿子像我聪明不是坏事,只是之后无论是平儿还是安安都会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们为人父母,只能把关……不能决定!”
这是谢仪的第一条准则。
她会让儿女健康成长,身心愉悦。
但至于未来。
她没有预算的本事,算不准之后会发生的所有。
也正是日子越过越舒心后,谢仪学会了一条最重要的——顺其自然。
“不操心这些了,睡吧,明儿还要上路呢。”谢仪抬手碾碎了崔简之眉心的担忧,整个人更是累到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这次带着崔昭平和崔昭安一起出门,谢仪就是想要他们日后的学习不止是书本上局限得内容,而是真的心怀天地。
而他们的表现也足够让谢仪满意。
次日清晨,谢仪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爹爹!娘亲!”
“不好了!”
娇滴滴的声音中带着难得地急促,崔简之趋于本能反应,从床榻上一弹就起。
小萝卜头还没崔简之膝盖高,此刻只能紧紧抱着他腿:“兄长他……”
崔昭安一哭一个奶嗝。
让崔简之和谢仪的心不上不下悬起,男人难得对最心疼的安安有了急色:“平儿怎么了?”
“兄长被坏人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