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同样是景齐帝会这么疼这对兄妹的原因之一。
只可惜崔昭安呢喃半天,最后喃喃得也只剩下了小奶泡泡。
就好似那声娘亲只不过是谢仪的一场错觉幻境。
“瞧瞧你激动的。”景齐帝含笑看了眼她不争气的模样,笑道:“朕仔细想过了。”
“简之不愿意接手皇位也无妨,朕看平儿和安安都是像极了你的聪慧。”
“将来他们无论谁愿意接手这龙椅,都行。”
景齐帝的话可不是轻飘飘一句。
他能这么说,就代表他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人人向往的龙椅竟然成了块烫手山芋。
谢仪当即就起了警惕:“陛下,孩子还小!这些话说了传出去,恐会再生风波。”
“我与简之都只想要一双儿女能够平安健康的长大,未来的任何都是他们自己做主的。”
闻言,景齐帝反而不折不挠:“婴儿稚嫩,三年后你们上路的时候也不一定能够带上他们。”
“既然如此,要不就将他们放在朕的身边。”
“正如你说的,将来无论他们打算如何抉择,朕都绝对不会强迫!”
他是真心稀罕这两个灵动又可爱的小家伙。
之所以一直瞄准崔家人不放,景齐帝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没有子孙后代,和景家那些豺狼虎豹更是从来的都不亲近。
与其将他好不容易平定的江山交给那些人,景齐帝更希望崔贵妃的子孙后人能够成为这片江山的主宰。
这也是另一种偏爱了。
当看到景齐帝眉宇中的较真劲头,谢仪没有在第一时间推拒。
作为母亲,她当然不可能愿意与自己的孩子分离。
但正如她先前所想,谁都不能够替孩子贸然决定。
和才六个月大的襁褓婴儿谈所谓鸿鹄之志太过远大。
最重要的是,景齐帝再包容,也容不了他们一家一而再地拒绝、驳了眼眸。
晚上回到殿中,谢仪简单与崔简之叙述完始末后,男人当即眉心直跳:“此事你不好出面,我去和陛下言说。”
“三年之后,他们也才不过稚儿……将人留在宫里倒是能陪他解趣驱乏,可到了外人的耳中,还不知道会传出怎样的风言风语!”
恐怕就连崔简之留子为质这样的话,也不是说不出来!
尤其他们还要忍受分别之苦。
怎么可能?
谢仪却摇头:“不用去了,陛下那头的意思看着像玩笑,但却是真的动了心思。”
就算去言说,也不一定就能改了他心思。
“你是想……”崔简之看着她眉宇灵动,心也跟着急跳。
谢仪凝眸:“三年眨眼就过,既是先前答应了他的,那就当然不能够反悔。”
“只是到了临期,早走个一两日的,谁也说不上什么闲话。”
至于之后,平儿或者安安真有什么大志,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让谢仪身为母亲舍弃下亲生骨肉,想也别想!
崔简之对谢仪的决定一向赞成,转眼环住了谢仪的细腰:“都听你的,但明日我得先将人接回来再说。”
“安安都学会含糊叫人了,第一个叫了娘亲,要再在陛下身边待下去,恐怕第二声得是皇爷爷了。”
他这个女儿奴还不得吃味到头?